不知道是否是刻意,他咬重了“骗”的音。
酒鲤感觉脸烫烫的。
室内空调的原因。
“唔,”酒鲤道,“又没说你骗我。”
符叙再走近了点,只一点,侧过身,可以透过光线看清酒鲤脸的距离。
“我以为你会批评我骗你。”
这一回好像又咬重了“批评”的音。总之怪怪的。
酒鲤很想说她什么时候批评过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她,她是那种不分好坏的人吗?
话到嘴边,看到符叙的神情,带着点犯了错孩子似的懊悔神情,话便又吞了回去,哄他道:“我没说会批评你。”
“好了,不逗你了。”符叙敛下神色,“你胃不好,刚给你点了份粥,还有蒸南瓜,养胃补气血,等会就上来了。”
酒鲤:“唔。”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吃牛排,只是听林箬在这,才想着过来凑热闹。
过了大概十分钟,服务员敲门进来,依次在餐桌上放下牛排、南瓜、粥,还有一份黑松露披萨——林箬的最爱。
“你还想吃什么?”符叙问。
酒鲤说:“不用,这些就够。”
“心情不好?”符叙又道。
酒鲤说:“没有。”
“好吧。”她坐下,开始吃粥,承认,“是有点。”
符叙坐近来,端详她。
“谁欺负你了?”
“……”
学她?
还能是谁?
酒鲤抬起眼,看符叙那张放大的脸,很清隽的一张脸,含着笑,她忍了,决定不和他计较:“……没谁。”
房门那儿突然轻轻响了一声,酒鲤回过头,林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悄无声息的。
“呦,你们俩个竟然吃上了?不等我?”林箬埋怨,“赔罪哎赔罪哎,你们俩谁买单?”
酒鲤说:“给你点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
符叙道:“我买单。”
酒鲤没再阻拦,林箬兴高采烈到飞起:“正好!太好了!终于有大好人拯救我这个穷鬼了!”
大好人符叙道:“你还想吃什么?随便点,报我账上。”
林箬于是一连串报了一堆菜名,酒鲤放下手里勺子提醒她:“浪费可耻你知不知道?点这么多你一个人能吃完?”
林箬信誓旦旦:“我饿了三天!饿三天,吃头猪!”
酒鲤嫌聒噪:“嘁!”
—
酒桑桑上学去了,酒澈和司云苑如胶似漆的在度蜜月,酒家空荡荡的别墅里晚上根本没什么人,酒鲤晚上便留在香尾,陪林箬。
晚上十点,三人玩了会桌游,符叙回去,林箬和酒鲤洗完澡躺在沙发上。
林箬在另一头疯狂按动着手里的游戏机手柄,酒鲤在这头窝着十分文静地翻看一本《魔卡少女樱》的漫画书。
林箬玩完第三关,吃了点水果,歇了歇,发现酒鲤手上那本什么樱书本竟然是倒着拿的。
“……我靠!”林箬惊呼,“鲤鱼你竟然背着我在偷偷修炼倒背如流?”
“……”
“少打点游戏吧孩子。”酒鲤拿白眼翻她,“你游戏打完了?”
林箬说:“打到第四关,歇歇。地球的自然运动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生命的生长与发育都是循序渐进而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熬到凌晨肝游戏。”
说话没点好听的。
酒鲤懒得和她争论了,说:“你不是要跟你老师去南极做研究吗?怎么又没去?”
提及这事,林箬就哭唧唧起来,蔫了吧唧地道:“周宿在澳洲那边,我们本来已经没有联系了,但他突然有一天给我发了很多小动物的照片。”
“你明确和他说过你和他断绝关系了?”
林箬:“他是我的菜好吧,我怎么可能舍得!”
她一激动就要对酒鲤动手动脚,酒鲤躲开:“那人家以朋友的身份给你分享图片,十分,正常。”
林箬若有所思:“但他发了九张照片,最后一张还是一对黑天鹅夫妻互相触碰喙尖的图片,他难道不是在暗示我?”
“……”
酒鲤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位自负恋爱脑沟通。
“所以我和我老师说了,不和她去南极了,研究需要耐心,研究冰川和冻土更需要享受长久的孤独与寂寞,但我的心根本踏实不起来。”林箬道。
而后她得意洋洋地向酒鲤展示她的计划:“我计划先飞澳洲追周宿,和他谈两三个月的恋爱,心病先结了,再回国继续研究。”
酒鲤:“……”
真是一个伟大的计划。
千万不要得罪学术至上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