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叙抬起手,慢条斯理报复似的把酒鲤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鸟窝。
“……”
“小鲤,吊坠找到了没?”楼下司云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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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酒鲤确实是有点……邋遢,她不擅长整理东西,从来都是把整个房间的空间大致分类,那边是书架写字台,那边是床,那边是一整面墙的小玩意儿,还有那边是或别人送的礼物或杂物,放在一起。不过好在房间够大,才显得并没有想象中的乱。
但这样找起东西来就很费劲。
他们差点将整个房间掀翻,终于从某一犄角旮旯找到那条吊坠。
黄色的星星,用一条黑色粗绳穿着,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中,还好并没有灰尘,也没有经年之后变得陈旧。
司云苑叉着腰喘气:“这下可找到了,我就说我在小鲤房间见过吧。”
她将吊坠放进符叙掌心。
黑色的绳子盘旋在他的掌心纹路之上,让酒鲤想起夜里的星空,遥远的天狼星沉默在众多星子之中,却在某一时刻,发出耀眼的光芒。
物归原主,符叙垂下眼,细细看那条吊坠——他从月城带走的,兰禾老太太的唯一遗物。
也是他后来十七岁到二十二岁,想让她发现,又想她永远不要发现的东西。
而今这实物就放在他掌心,让他想起那天的月色,心脏“砰!砰!砰!”无规律跳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会发现吗?
又安慰自己:她不会发现。
可当她真的许久都没有发现时,他又生出怨怼: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她从来都是自作多情将他护在身后。
天狼星遥远明亮,他不过仰头看她的其中之一。
***
这场感冒持续了三天,等酒鲤和符叙还有符老爷子抵达西水的第二天,酒鲤才有明显初愈的迹象。
西水临海,气候常年温和,宜于居住。
老爷子近两年身体抱恙才不得不闲下来,本身并不是喜静的性子,故庄园所处的地理位置交通便达,里边有高级餐厅与酒庄对会员开放,并不冷清。一侧临海,另一侧临山,常年如夏的风习习从半山腰向下,贯穿每一栋房屋,清爽舒服。
的确是个养老养病的好地方。
符老爷子说自己睡眠浅,见不得年轻人闹腾,独自一人居住在楼下。
符叙和酒鲤的卧室在楼上,被符老爷子特意安排在了两个相对门的房间。
房间内里设置很精致,只是它里边的浴缸竟然是冒粉红泡泡的心形,让酒鲤不敢恭维。
来这里第一天身体疲惫,倒下就睡,酒鲤还觉得没什么,等第二天吃过早饭,她有了些精神,才看到浴室中不同寻常的浴缸,顿觉恶俗。
符劲却毫不在意道:“房间重新装修过,估计装修人员放错了,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去小叙那里洗过澡再过来,他房间里的是正常的。”
酒鲤:“……”
虽然她早有思想准备,却还是被符老爷子的开放程度吓得一激灵。
一想到发生符劲提议的那种情景就觉得不得了。
淋浴又没有坏,她跑去符叙房间洗澡干嘛?太引人遐想连篇了。
“你们俩也该好好叙叙旧,也不用每天陪我,我说的话你们年轻人都不爱听,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多交流交流。”符劲说,“最近几天天气都不错,晚上有星空,楼上边有看星空的设备,你和小叙到晚上的时候该去看看。不要老想工作,多亲近亲近大自然嘛。”
酒鲤嘴上应:“行啊。”
心里琢磨,是应该和符叙多叙叙旧,她在阿德的时候其实挺想念他的。但还应该注意不要着符老爷子的道。
结果当天夜里,他们所住的整栋楼停电,只有酒鲤那间房在黑暗中诡异的亮。
简直防不胜防啊。
符劲的电话打不通,酒鲤给这里的管家于叔打电话,于叔说符劲非拉着他去五公里外的公园下棋,一时半会回不去。
“……”
“我爸怎么说?”符叙身上裹着浴巾,上身松松垮垮披了件毯子,并不能遮挡住什么,水珠从湿润的短发滴落,顺突出的锁骨滑入若隐若现的胸肌腰腹,周身气息潮热。
可能是沐浴露没有冲干净就突然断电,酒鲤闻到他身上咸涩海风与铃兰香的味道。
看起来和闻起来……都好涩……
怎么会这么巧?他刚洗澡就停电了?
“爷爷电话打不通。于叔说他和老爷子去公园下棋,一时半会回不来,让我们俩先在我房间里凑合。”酒鲤无奈道。
“唔。”符叙回身去他的房间,一会儿,单手拿着他的短T和短裤过来,从门口打量酒鲤的房间内里,“那我先去冲澡。”
他的肌肉是恰到好处的那种,线条利落干净,总之看起来好看又不失力量感。
只是好冷淡的样子。
一反往常地,眼睛不总要明着暗着往酒鲤身上黏,而是一本正经地提出洗澡的请求。
这样就显得酒鲤很、自作多情。
符叙抬脚向浴室去,酒鲤盯着他关浴室门,水声淅淅响起,站了会,磨磨蹭蹭地挪到沙发的位置,连接手柄玩单机小游戏。
黑衣服小人不小心触碰机关,死亡。
酒鲤觉得她脑子现在很混乱。
真的、好冷淡!
为什么啊?他生气了吗?她今天没有得罪这人吧?
真是搞不懂。
男人心海底针啊!
符叙仍在浴室中,水声淅淅沥沥不停,像一只猫爪在人心脏的地方挠痒痒。
酒鲤泄气似拾起旁边的遥控板胡乱按动。
这遥控板不知道是控制什么的,她还没来得及试过。
五秒钟后,整个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变暗,而后变成一种暖红色和橘色交映的颜色,大床正上方的天花板好像启动了什么神秘装置,衣柜旁边的墙拉开,露出各式各样陈列的情趣玩具。
符叙冲完了澡,推开浴室门,看到眼前不知所谓的景象,再徐徐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某始作俑者:“???”
酒鲤:“……”
我也不知道啊它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啊喂我没有这么变态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