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哥哥瞒着你拯救了魔法界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尽管波特先生,哦,西奥管叫他哈利·波特,他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忙着告诉西奥昨晚发生的事情。
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说法:哈利急着向西奥解释,他不是故意避开他去找魔法石的——尽管他带了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去。
哈利本来想更详细地描述一下三人闯关的细节,否则会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敷衍西奥。令人惊讶的是,在短短几秒内,哈利的大脑诡异地联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把昨晚的经历描述得过于紧张刺激,西奥会更生气吧?
可怜的波特先生终究要为自己勇敢无畏的行为承担相应的后果。他一醒来,就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平静而深沉,如暗流涌动的寒潭。这双眼睛的主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仿佛在对他进行无声的审判。
……
今早,西奥一打开寝室门,一道火红色的残影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冲他的额头。西奥眼皮一跳。要不是他及时想起来,公共休息室的壁炉能让这只鸟在各学院的宿舍走廊里游荡,而且它还是校长身边的福克斯,那么它早就应该僵硬地倒在地上了。
毕竟斯莱特林地窖里除了学生养的猫头鹰,没有其他种类的鸟。这可不是另外两个高塔学院。西奥收起他的魔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只搁在他肩膀上的火凤凰。
“亲爱的福克斯先生,你是来告诉我,哈利一大早就违反了校规,所以现在要被学校开除了吗?”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否则邓布利多教授不会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至少不会是一个无法挽回的坏消息。西奥甚至提起了调侃的兴致。
红色的脑袋擦过他的指尖,福克斯低低地叫了一声,示意西奥捡起爪子下的那张纸条。西奥打开了纸条。当他发现里面的内容确实提到了哈利时,他皱起了眉头,加快了阅读速度。
随后,纸条被揉成一团。西奥脸色难看地奔向医疗翼。他拼了命地往前跑,周围的事物飞快地从余光掠过。陡峭的阶梯,拥挤的长廊,也不能使他的脚步慢半分。不多时,他用力推开了医疗翼的门。“先生,咳,咳……”他说。西奥无法保持呼吸平稳。他一开口,冷空气就直接窜进他的气管,呛得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西奥咬紧下唇,试图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局促,但起伏的肩膀还是透露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状况。他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惨白的脸颊上浮现病态的红晕。本该浅淡的唇色被咬得殷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洇渍出血。
显然,快速奔跑不符合庞弗雷夫人的“好好休息”。西奥扶着床尾的栏杆。他脊背稍弯,却头颅高昂。他倔强地盯着邓布利多,即使血丝已经爬满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曾移开视线。
“从一开始,哈利就别无选择,对吗?”“因为早在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伏地魔就已经向魔法界宣布了他的决定。”
催眠地狱三头犬、火烧魔鬼网、飞夺门钥匙、破解巫师棋阵,还有致命的毒药猜谜环节。一张纸条就概括了哈利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原因。
或许,那张纸条还漏掉了问题中最关键的部分:哈利·波特,一个普通的一年级学生,他是如何从奇洛教授的手中抢到魔法石的。西奥知道哈利不会无视他们的约定,除非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他不得不往前走。
躺在病床上的人紧闭双眼,灰白的脸色显示出他的疲惫。西奥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过睡梦中的哈利。他想,他们确实有许多不同之处,无论是在长相还是性格。
血缘关系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巧妙地将看似毫无共同之处的个体联系在一起。虽然他们的外在形象相距甚远,但只要站在一起,人们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两个孩子似乎建立起了外人无法融入的屏障——如此独特,却又仿佛与生俱来。
快醒醒,哥哥。看着病床上瘦弱的男孩,西奥默默祈祷。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躲在哈利的保护下。小时候达力欺负他,哈利就发了疯一样地扑上去对达力又咬又踹;面对德思礼夫妇的打骂,哈利则护着把他往自己的身后藏;当他们被麻瓜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包围时,哈利选择吸引火力,以避免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