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点了几位同学,包括凭青谒,全都流利地回答了出来。
这下,轮到逢君柳恐慌了。
“最后一个问题,就让——逢君柳,你来。”瞿降鹤道,“说说,何为符修三不画?”
逢君柳战战兢兢起身,下意识摸了把后脑勺碎发,努力在脑海中搜刮:“一为灵力枯竭时不画,二为心绪不宁时不画,三为、三为……”
想不出三,心一横,胡乱说道:“为雨雪天时不画。”
“三为雷雨天不画高阶符。”瞿降鹤道,“逢君柳同学还需要加强记忆啊。”
好在此之后不再提问,又进行了长篇大论的理论讲解后,依次发下了符纸与符笔。
瞿降鹤一挥手,宣布今日主题是神行符,将自个儿画的神行符分给每位同学,让他们照着葫芦画瓢。
逢君柳的手指关节发白,努力控制毛笔走向。
横要平,竖要直,且伴随注入灵力——清晰的话语在耳畔回响。可笔尖一触纸面,那些笔画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歪歪扭扭爬行着,全然不听使唤。
逢君柳绝望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溜狗爬似的大字,别说蕴含灵力,就连最基本的符文结构都辨认不出。
反观一旁凭青谒的符纸,上面的符文工整得如同印刷一般。
“不是吧青谒,你是丹修,为何画符如此工整?”逢君柳凑到他身旁,左瞧瞧右看看,好不羡慕。
虽说逢君柳年幼时上过私塾,但偏僻小镇的私塾也不会有什么大家教书,都是些自学的半吊子。
他能有今日的知识水平已是异常冰雪聪明。
凭青谒并未瞧见逢君柳的“杰作”,不解道:“我们不是在写字吗?”
逢君柳如遭雷击:“……我明白了。”
罢了。
满心绝望的逢君柳安慰自己,他是剑修,字写的美或丑不重要。
只是没等回到座位,就被偷了家。
江度川双指捻起一张符纸,狂笑不止:“哈哈哈哈逢君柳,你的字哈哈哈哈哈——”
“江二!”逢君柳恼羞成怒,扑过去拽他,“还我!”
江度川被扑的一个趔趄,手中符纸没抓住,飘了出去。
勉强扶住桌子才站稳的逢君柳悲痛欲绝:“不——”
符纸飘到了官流韵面前。
她接住符纸,偏过头和逢君柳对上视线,语气冷淡听不出丝毫笑意:“你的?”
“是我的、是我的,”逢君柳大喜过望,连忙接过,“官姐,太感谢了!”
官流韵嘴角微微抽搐,颔首回应后不再说话。
“干什么呢,各位。”瞿降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带笑的嗓音猛的响起。
“!!!”逢君柳浑身一颤:“道君,你也太吓人了。”
瞿降鹤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做什么亏心事了。天才同学,画两张符我看看。”
自从听多了江且微的叫法后,瞿降鹤也记住了“天才同学”这个称呼,平日里碰上面了就爱叫两声。
逢君柳苦着脸,有些为难:“道君,我大抵不是做符修的料,还是别看了吧。”
“有何不能看的,你……”瞿降鹤目光落到了手中的符纸上,说话时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戏的江度川差点笑倒在凭青谒身上。
瞿降鹤转头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江度川,后者立马止住笑声,做回他的鹌鹑去了。
有个让逢君柳做符修梦的瞿降鹤语气悲怆,难掩悲伤:“看来你天生就该做剑修。”
他又想起前两日上完阵修基础课程的重开觉与他感叹,逢君柳对阵法全然没有对剑道那般一点就通。
当时他还满怀希望,坚信逢君柳在符道上一定极有悟性,没想到现实给他了沉重一击。
“道君,我觉得我还能拯救一下。”逢君柳瞟着瞿降鹤的神色,迟疑道,“我觉得我只是……字有些丑。”
其实不止有些丑,符纸上也没甚灵气。瞿降鹤不忍心浇灭他的积极性,只道:“无妨,你作为剑修已是天资卓越,这符,能否学会都不重要。”
郑重其事地拍拍他的肩,又四处巡视去了。
逢君柳倒是从话里琢磨出了一点婉拒的味道来,不由得有些失落。
看来日后只能在剑道上更加发愤图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