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早读过去了,身旁的人吃了四颗清凉薄荷糖,江逾白在一旁都感觉自己要被薄荷糖腌入味了。
由于考试,早饭时间已经看不到乌泱泱的早饭人群,走廊早就被堆得高高的书籍攻占。
江逾白抱着书出教室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什么位置了,他轻车熟路找到了语文办公室,毫不客气的把书堆在门口。
“喂!去哪呢,我给你占了个位置。”
看见何砚出来,他冲着教室门口喊。
于是一摞堆得整齐的书和一摞歪歪扭扭中间还夹杂着草稿纸的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教室收拾完考试的东西,江逾白就拉着何砚一起去阶梯教室。
两位身形出挑的帅哥走在路上自然是扎眼的,不少女生还站在教学楼上面偷偷张望。
江逾白朝旁边瞟了一眼,十分不爽的发现身旁的人比自己略高了一点。他撞了下何砚的手,有点漫不经心的开口:“待会考试别紧张啊,我很期待看看你能超我多少分。”
何砚笑笑,姿态还是紧绷的:“没准你比我强呢。”
等走到阶梯教室门口,里面已经有不少人。都是各班出挑的学霸,坐在考场里,满眼都是对成绩的渴望与野心。当何砚踏进考场的一刻开始,考场里就掀起了一股小小的骚动。
“他就是何砚啊”
“当时被吹的那么牛逼,现在还不是滚回来复读了。”
“笑死了,别说了,谁知道他当时模拟考的成绩是怎么考的。”
何砚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些话,淡淡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连眼神都没分给别人一个。
但是江逾白来火了,盯着自己身后还在输出的隔壁班的某位“学霸”,开口嘲讽:“曾飞,你一个去年期末考都要抄我的人,有资格在这说别人吗?”
那个叫曾飞的人一下就哑火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天也没憋出什么反驳的话。
第一场考试考语文,江逾白考试也是那副懒懒的模样,边看试卷上的文本,边转着笔。连城中学不愧是搞竞赛出身的,一张语文试卷出的很刁,乍一看哪个选项都是对的,仔细一看又好像哪个选项都不对。
江逾白向来是懒得纠结分析的,唰唰写完了试卷,撑着脑袋开始发呆。
何砚坐在A区,刚好在他的斜前方。
此时已经到了语文考试的尾声,考场上大部分人都在忙着作文收尾,应该也包括何砚。
他身子挺得很直,哪怕是低头写字,姿态也是挺拔好看的,像是扎进土壤的青松。阳光斜射进教室,又从乌黑的发丝里穿出来。
江逾白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哪怕自己压力大到已经有了一点考前焦虑,但是平时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身子笔直,透着傲气。那些旁人无关紧要的话语和看法,就只能为他生长的土壤提供养分,根本无法影响到他分毫。
考试日的中午教室里比平时还要热闹,马逵和王浩东两个人在那红着脖子对答案。
“我靠!这题怎么可能选c?!你在原文里根本找不到你的依据!这就是无中生有!”
“放你的罗圈屁,那b明明就是张冠李戴了,你凭什么选b!”
两个人争得不上不下,看见何砚就像两吵架的小孩看见了可以做主的大人。
“砚哥,你来说这个题选什么!”
江逾白站在何砚旁边,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考试间期禁止对答案!小心老刘过来抽你俩啊!”
等到午自习的时候,老刘便气冲冲的进来。
马逵和王浩东心口一紧,从念高三的第一天起,老刘就严令禁止考完对答案,不仅影响自己心态,还影响别人心态。考一科丢一科才是最正确的。因此他俩都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要命绝于此。
但是老刘并没有过来抽他俩,相反,走到了江逾白旁边。
“小崽子,我办公室门口那摞书是你放的吧,我说过多少次办公室门口不要堆书!我早上差点摔一跤,我这老胳膊老腿,摔了谁负责?”
劈里啪啦一顿质问,感觉下一秒就要上手给他一巴掌。于是江逾白连忙打断了老刘的施法。
“他也堆了!”他指着何砚,一副祸水东引的姿态。
何砚这才从数学错题里抬头,瞪着一双可怜的眼睛,看着老刘:“是的,老师,我也堆了,对不起。”
……
老刘觉得自己没被可能没被摔死也会先被气死。
江逾白像是看出了老刘的无语,忙不迭补了一句。
“没事的,刘老师,我爸说,正确的时间倒在正确的地点,算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