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但是我又没有老子，我的钱都是师父和师兄给的，要靠我们几个人吃穷漱玉山比登天还难。

于是我们人手一本菜单，春千夜象征性地点了几串烤蔬菜就放下菜单，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我们聊天，偶尔被提起时说两句话；千冬犹豫半天，勾选了两个套餐小声说晚上了吃太多对胃好像不太好；圭介和一虎疯狂地勾选着肉类，爽朗地表示蔬菜就由包裹肉类的生菜来供给就好！

我扫了一眼菜单，笑意盈盈地威胁道：“如果你们吃不完，我会把这些食物通过一切手段塞·进·你·们·的·身·体·里。”

圭介和一虎对视一眼，咬咬牙逞强道：“谁吃不完？吃不完的是狗。”

啪嗒一声，我把手机收好：“录好音了。我们开动吧！”

这家店的肉品质一直不错，用来烤肉的炭火好像也颇为讲究。我夹起一块牛小排咀嚼，露出幸福的笑容，但是马上凝固：“喂喂，那块肉好像是我的吧？为什么一虎这么顺手地就夹走了？！”

春千夜小心翼翼地一边护着头发一边啃食着蛋裹炸茄子片，我实在看不下去，把手腕上的发绳递给他：“绑起来绑起来！”

春千夜从善如流地接过发绳。

圭介突然开口，“那个……啊，跟你们说，我这两天在做很奇怪的梦呢！”我疑惑地看他，刚要开口询问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发现圭介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露出了招牌的爽朗笑容：“啊、总之应该只是梦而已吧。”

羽宫一虎

161.

羽宫一虎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场地。

……奇怪的梦？他也做了一个堪称古怪的梦，不会是同一个吧？

昨天晚上，他梦到自己和场地一起去偷摩托车，当作送给Mikey的生日礼物，他却在被店主抓包之后用撬棍失手打死了店主。

羽宫一虎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在梦中他看到真一郎的脸时，那种浑身血液骤然冰凉的感觉。

他于是回想起那天和Zasu、场地一起前往车店前心头莫名闪过的黑暗念头，和见到真一郎哥之后躲在场地身后而暗松的那一口气，觉得自己没有付诸行动真是太好了。

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究竟哪些是梦，哪些又是现实？

他一次又一次惊醒：被警察拷住，漠然地看着Mikey伏在真一郎的尸体上痛哭时；被捕进入少年院，愤怒地被刺眼的摄影机灯光照射时；看着自己长出的白发，对Mikey产生可怜而又扭曲的恨意时；和东卍成为对立面，毫不犹豫地一刀刺进场地的身体时……

羽宫一虎大汗淋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满面，抬起手捂住脸。

——那天没有选择动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