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之间,三人都有些醉了。
不一会儿,小尤氏兄弟就都倒下了。闵福见二人趴在桌上,向门外喊道“来人,送两位公子回家。”
两位小太监进来,分别扶着小尤氏兄弟出了门。
闵福见人都走了,刚刚还迷离着的眼神瞬间清醒,他披上自己雪白的狐毛披风,从窗户口一跃而下。雪白的身影跳跃在南都的房梁之上,如同一只轻盈矫健的猫,归隐到了月色之中。
寿安堂,大清早虞清宴端着药就来到病房开始喂药。
为了方便照顾昏迷的四人,虞清宴将他们一同搬到了寿安堂最大的厢房,并用屏风隔开。
这几日来,虞清宴负责喂药煎药以及虞江钟桦的日常生活照料,为了照顾如意和琉璃两个女孩,尤府也派了宋嫲嫲。
宋嫲嫲是尤府的老人了,从小看着如意长大,如今见她昏迷不醒,更是急出了几根白发。
虞清宴正在给钟桦喂药,宋嫲嫲见他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也是手到擒来,调侃道“虞大将军的夫人真是好福气,您这么会照顾人,一定很疼老婆”
几天相处下来,宋嫲嫲已经和虞清宴很熟了,见虞清宴照顾虞江和钟桦也是温柔细致,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虞清宴今日穿着虞江带来的便装,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将他的身形衬得高挑又健壮,此时他蹲在地上给钟桦喂着药,整个一铁汉柔情的模样。
虞清宴听见宋嫲嫲的调侃并未生气,只是接着说道“宋嫲嫲如此夸奖在下,可是又闺女要嫁给我?”
一句话说得宋嫲嫲两颊绯红,她哈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要不是你结婚了,我正想撮合你和我家如意。如意是个好姑娘,还救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缘分。”
虞清宴摇摇头笑道“能够在深陷囹圄之际得如意小姐所救,可能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嫲嫲越看虞清宴越满意,追着问道“不知你夫人能否接受你纳妾?”
虞清宴知道宋嫲嫲是想给如意找个好人家并无恶意,只是给人做妾之事自古以来都是女子最下等的选择,因此他一改刚刚的笑脸说道“宋嫲嫲休在说胡话了,如意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让她一个千金之躯当我的妾?这不是折辱了她吗?”
宋嫲嫲自知说错话,连忙说道“虞将军说的是,老奴只是想给如意找个好人家,她在尤府爹不亲娘不爱,每日惶惶不可终日,若是能有虞将军这般好的男人照顾,老奴也放心了!”说罢,宋嫲嫲竟然红了眼眶,望着如意日渐消瘦的脸庞哭道“虞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家姑娘从小吃过的苦,比外面普通人家闺女还多。五岁那年,她就是偷吃了一块太太的糕点,就被太太打得差点死了,前段时间,她又为了太太的脸面挨了老爷的打,她身上这些疤痕,都是这些年,老爷太太打得啊!”
说到这,宋嫲嫲失声痛哭起来。
虞清宴这些日子在寿安堂修养,对如意的处境早已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竟然比她想得还要糟糕。心中只对如意更是多了许多怜惜。
正在宋嫲嫲哭的时候,钟三伏走了进来,他看见宋嫲嫲哭得稀里哗啦得,厌恶道“我说宋嫲嫲,人还活着呢,能不能别哭着喊着,多晦气!”
宋嫲嫲连忙止住哭声,只断断续续抽噎着。
虞清宴见钟三伏来了,停下手中喂药的手,问道“钟大夫可是找到药方了?”
钟三伏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牵机之毒本应该见血封喉无药可解,只是他们几人所中之毒又与牵机有所差别,因此都还留着一条命。老夫找遍南都所有的医书,都没有找到记载这牵机之毒的毒方,若不找到毒方,根本没法调制解药。”
虞清宴连忙问道“不知钟大夫可否将他们身上提取出来的牵机之毒给在下一份,驻守南都的军医几年前跟随忠顺军去过南华国征战,对那边所制的各类毒药甚是了解。既然李甲是南华国逃难过来的难民,指不定是南华国那边调制的毒,雍国这边的医书当然没有记载”
钟三伏一扫几天来的阴霾,连忙抓住虞清宴的手说道“当然可以!我这就把牵机之毒给你!”
虞清宴安抚钟三伏道“不用,我三天前就已经修书一封去南都的军营,让那军医速速赶来南都,由他亲自诊治”
钟三伏点头道“如此甚好,这几日我先用一些基础方子吊着他们一口气,只希望他们能坚持到军医到这来”
一番话说完,病房内清醒的三人都陷入深深的忧虑,都期待着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