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这次雅乐大典的…曲目是大师姐负责演奏…”
“真的吗?可是…”弟子有些兴奋,但一想到那时的场面,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恐怕又要有不长眼的人说三道四了。”另一个弟子和弟子对视一眼心思明了。
“幸好师姐听不见,不然该有多伤心…”弟子叹息一声。
“说什么呢!…就是因为师姐听不见才会有这些风言风语!”另一个弟子不赞同地提高了声音。
“但他们仗着师姐听不见,总是说些自以为是不痛不痒的话,我们又能拿这些人怎么办?”弟子摇头道。
“等着吧,到时候大师姐肯定会让这些人闭嘴。”弟子坚信不疑。
“说的没错!”
“对了,今日的功课借……”
“你想都别想!……”
二人边说边远去了。
“……”
三人面面相觑。
苏听澜面不改色的拿起石桌上切好的西瓜咬了一口。
一不小心吃了个瓜呢。
“来来来,二位吃,不要客气。”她大方招呼道。
陈子曦笑了笑没说话,随手取下落在苏听澜头发上的海棠花放在桌上。
雅乐大典正式比试的名单终于确定下来后,随处可见沧笛阁弟子进进出出的身影。
盛雪早就忙的脚不沾地,连着许多天没出现在他们几个面前。
七月十一日。
在渺州城的人们望眼欲穿下总算迎来了雅乐大典。
雅乐大典在沧笛阁内的广场上举行。
苏听澜和真衍宗众人一同坐在沧笛阁安排好的观众席中。
沧笛阁阁主上场言简意赅地讲了几句场面话后,第一位参赛者便上台开始演奏。
苏听澜连着听了十几个乐修上场吹拉弹唱,已经有些审美疲劳摇摇欲坠了,反而许昭依然精神烁烁,乐修弹完下场后时不时拽她一下评价对方弹的曲子如何如何。
据说这还只是前奏,在评选出前三名发完奖励后,后面还会有其他沧笛阁弟子们准备好的表演节目,最后的仙曲才是整个雅乐大典的压轴节目。
苏听澜还是比较好奇传说中的仙曲到底是什么样的,再次打起精神强撑着坐正身子。
沧笛阁弟子们先前便邀请了各路在修真界成名已久的雅修配合表演,各种精心安排的演出在台上上演,甚是精彩。
漫长的两个时辰过去,终于到了重头戏,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最后,便到了诸位等候已久的时刻,沧笛阁为诸位准备的压轴曲目——”负责主持现场的沧笛阁弟子高声说道,“沧海一粟。”
说完,弟子躬身施礼退下台让出了场地。
众人满怀期待的注视着大台,私下猜测着今年即将上场的人物会是哪位亲传弟子。
很快,一位妙龄女子穿着一袭流彩绣花百褶裙抱着琵琶款步出现。
她垂眸徐徐端坐在场中的圆凳上,长裙的裙摆铺展开来,如花绽放,宛如画中美人。
见到奚欢出现在台上后,台下顿时一静,众人见到这一幕后不由得有些失神,旋即又反应过来。
美则美矣,但……
这不是那位传闻中失聪的沧笛阁大师姐吗?
周遭开始沸腾起来,喧嚣声起议论纷纷,不满的声音甚至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啊?”
“竟然让一个聋子上场,弹的是好是歹这她自己能听得到吗?”
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便是为了往年大典上的压轴之曲。
沧笛阁祖师留下的仙曲十年难得一赏,除了主要提高乐修对于乐曲的感悟,对听者的修为心境或多或少也会有所进益,不过只对金丹期境界以下的才有效果,因此绝大多数宗门都是派亲传弟子内门弟子或者管事前来庆贺,当然也不乏散修。
谁知今年沧笛阁竟派了个聋子上场?
以往沧笛阁有位聋子大师姐当个谈资笑笑也就罢了,如今却将她派上场弹奏仙曲,且不说这所谓的大师姐弹的曲子能否令众人有所悟,从沧笛阁态度上就可见其敷衍。
众人为此大失所望。
“沧笛阁难不成是在瞧不起我等?”
“不说亲传,随便派个管事来弹都比这位大师姐要好吧?”
“沧笛阁难道真一年不如一年了?连个像样的弟子都派不出来。”
眼见众人说话越来越不客气,守在周遭的沧笛阁弟子心下又怒又急,恨不得冲上去和众人理论,但碍于在场师长们的眼神警告又不敢随意动弹,只能怒目而视。
那些叫骂最大声最难听的全给记下来,日后再遇到他们沧笛阁弟子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暗中吃亏。
“诸位,稍安勿躁。”
一位老者声音携裹着灵力传遍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