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中传来血腥的惨叫,上一任地府之首就这么被谢宴星剥皮抽筋了。
谢宴星将父亲的骨肉扔入魂海,封印起来。
骨肉上残留的恶念在魂海中疯涨,久而久之,就成了禁制。
温以洵这才知道,谢宴星到底经历了什么。
地府正在坍塌,温以洵受到波及。
他想要逃跑,却迈不开腿,就在这时,地府之首冲了进来,抱住了他。
温以洵口中念念不忘地府之首的名字:“谢、宴、星。”
原来,我一直都不够了解你。
谢宴星也脱下伪装,坦诚相待,“对不起,之前……”
温以洵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喜欢谢宴星,讨厌人的欺骗,但这两者好像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能够在他的心底和平共处。
“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欺骗。”温以洵紧紧地搂住谢宴星,“但是你,好像是个例外。”
谢宴星拍了拍温以洵的后背,“你不用为我例外。”
温以洵也不知道怎么办,或许是得知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又或许一点也不震惊。
二人搂在一起,感化了地下二层的鬼灵。
他们一起来到地下三层。
老温和母亲又出现了,还带着谢宴星的母亲。
上一任地府之首好像又追了过来。
温以洵牵着谢宴星的手,一转头发现没人了。
谢宴星又变小了。
整个人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伸不开腿,迈不开脚。
还在哆嗦,颤抖,像是害怕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温以洵只想着快些出去,这里邪门的很。
就在他想办法的时候,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是谢宴星和女人挨打的声音。
温以洵张牙舞爪的抓住上一任地府之首,将他扔出九霄云外。
“别怕,我来保护你。”温以洵朝着小谢宴星伸出双手,“别怕!”
小谢宴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此时,谢宴星的母亲在消散。
“娘亲!”小谢宴星跌过去,“娘亲,你怎么了?”
女人温柔的搂过小团子般的儿子,“没事,娘亲解脱了。”
解脱?何为解脱?
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吗?
小谢宴星亲眼看着娘亲在自己面前消散,他萌生出自杀的念头。
他也想死,想解脱。
不想痛苦的活在这世上。
做人,做鬼,都是可有可无的,都是一直被抛弃的。
可就在这时,有一人向他生出了双手。
是温以洵。
他叫他别怕,承诺会保护他,一辈子。
小小的谢宴星根本不懂什么是一辈子,他只想着要对眼前的人好。
也要学着一辈子。
他看向温以洵父母所在的方向。
那边的温情与这边的虐待是两个极端,谢宴星羡慕极了。
温以洵拉着小谢宴星走向自己的父母。
他们也拿谢宴星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般疼爱。
小谢宴星很高兴,温以洵也很高兴。
重组家庭也可以幸福美满。
可就在这时,上一任地府之首又出现了。
“烬”无法杀死他,儿子也无法杀死他,他就是不老不死的金身。
温以洵被激怒了,他在这里面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胜过一切虚无。
一拳打在老不死的身上,那老不死又消失了。
就这样,跟了他们十八层。
地下越来越凉,谢宴星越长越大,童年的阴影挥之不去。
地下二十七层
温以洵再一次看着父亲和母亲死在自己眼前。
他的心理防线被击的稀碎,当场晕厥过去。
谢宴星将他唤醒,已经是七日后了。
温以洵一睁眼,看到了阎灵殿,“我怎么会在这里?”
“鬼经阁已经被他毁了。”谢宴星无奈的说。
温以洵疑惑的看着谢宴星:“他?”
不会是上一任地府之首吧?他真的还没死?
“他还没死,不过,你不用担心。”谢宴星笑着说,“他马上就能死透了。”
温以洵点了点头,问:“你有办法?”
谢宴星心中了然道:“大抵有。”
“你老实告诉我,是什么办法?”温以洵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会不会玉石俱焚?”
谢宴星摇了摇头,吻上了温以洵的唇:“别多想,不会的。”
“你……”
“这是唯一的办法。”谢宴星说。
谢宴星的腕间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红线,靠在温以洵的肩膀上,好像有了靠山。
“这一次,真的需要你来保护我了。”
温以洵点了点头,拍了拍谢宴星的肩膀,也给自己鼓励。
他一定可以的。
温以洵始终心神不宁,直到他真的来临之时,温以洵却坚定了某种信念。
“别来无恙!”温以洵笑着说。
“你不怕我?”老谢略显惊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