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回城,却发现城里到处都是我的海捕文书,不得已,只能在城外东躲西藏……”
江不系坐直了身子:“黄志旭死了,照你所说,该是宁荀杀害了黄志旭?”
姚元英一抖:“当真死了?是宁荀,一定是他……”
江不系点点头:“我问完了,甄侍郎,府台大人,可有旁的要问?”
甄南和王知权摇摇头。
崔拂许与贺文章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贺文章上前一步:“各位大人,下官有一问想问姚元英。”
甄南“嗯”了声:“你问。”
贺文章转身面对姚元英:“你说你与黄志旭曾去礼部卷宗阁翻阅养济院的卷宗名册,可有撕去一些内容?”
姚元英一脸不解:“未曾,我为何要撕了那些,替司正秀遮掩罪过不成?”
甄南蹙眉:“黄志旭当真什么都没透露?”
“他只说养济院里有人死的不明不白,可到底为何,他也不知,所以我们才要查,可养济院的名册记录里只是划去了死去的人名,连死因都未曾记录,根本看不出名堂,不然,不然我们早告到京师去了。”
江不系询问甄南如何处置姚元英。
甄南垂目想了片刻:“令其在家中不得外出,其他的待案子结了再说。”
就这么放回家,王知权不同意:“侍郎大人,这不过是姚元英的一面之词,他说是宁荀杀的就是宁荀杀的?那敢问,宁荀现在何处?司侍郎又是何人所害?”
甄南瞥了王知权一眼:“府台大人,稍安勿躁,不知道才要查,才要找证据,既有随舟在,你还怕破不了案?”
王知权求救似的看向江不系。
江不系冲他一点头。
还以为抓到了凶手,王知权恼地一挥手:“成吧成吧,来人,将姚元英送回家。”
甄南不忘提醒他:“府台大人,别忘了,下一道宁荀的海捕文书。”
说完,背着手走了。
王知权气得要跺脚,同为三品官,甄南倒指使起他来了。
还是崔拂雪来安慰他:“府台大人莫气,伤了身子可不划算,依妾看,姚大人倒是没有说谎的必要,想拉司侍郎下马是真,杀人却未免太过冒险,姚元英似乎也没有恨司正秀到要活剥他脸皮的地步,再者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提过荷花灯,对此,似乎并不知情。”
王知权觉得崔拂雪说的有道理,气消了一半:“本府这便去下海捕文书,这倒霉案子,何时是个头!”
两位上官都走了,江不系伸了个懒腰:“累死本公子了,回家。”
江不系是真累了,回到家倒头就睡。
夜里,任凭外面吵翻了天,他只嘟囔着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崔拂雪急地拉住卫泉:“小侯爷还没醒?”
卫泉跺脚:“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崔娘子试试?”
“我?”崔拂雪还是第一次进男人的卧房。
比她想象的要干净整洁。
江不系抱着被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竟扯出个傻笑。
崔拂雪拍拍他,轻声道:“小侯爷,小侯爷?”
江不系“嗯”了声,就是不睁眼。
连喊了几声都不见他有醒的迹象,崔拂雪逐渐恼火。
卫泉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心里为江不系默默祈祷:我的主子哎,你可知站那喊你的是谁?自求多福吧!
崔拂雪无计可施,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在他耳边吼道:“江不系,宁荀死了……”
江不系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崔拂雪避让不及,不偏不倚,两人亲了个结实。
卫泉迅速捂脸转身往外退,心道:主子好手段。
崔拂雪连连后退几步,不知该气还是该羞,大口喘气。
只有江不系,愣了半晌,才问出个:“谁死了?”
卫泉早跑的没影了。
崔拂雪见他一副还没从睡梦中清醒的模样,狠狠擦了把嘴唇道,没好气道:“宁荀,宁太医死了。”
江不系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抓起外袍往外边走边问:“在哪儿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