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几秒,见无人回答后便欲破门而入,南诗云伸手拦住她,顺带附上个白眼:“兄弟,门没上锁,不要这么粗鲁好不好?当心以后找不着对象。”
白召沉尴尬的收回了脚:“姑娘说的是。”
正如南诗云所言,门果然不曾上锁,几人轻而易举的进了屋内。
绕过曲屏,一道冷光忽的映入眼帘,借着窗外月光,南诗云隐隐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自眼前一晃而过。
南诗云感慨,不得不说,鬼这东西,太会搞恐怖氛围了,看看这一闪而过的鬼影,瞧瞧这死寂诡谲的屋室,太有密室逃脱那味了。
好在她从业十多年见得太多早就习惯了,即使对上这种情形也能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
其余三人没注意到闪动的鬼影,宋知许跟柳时微转头去另一个方向察看,白召沉还跟在南诗云身边。
过了一个拐角,两人赫然看见了一个梳妆台,梳妆台的正中央镶嵌着一面铜镜,正阴森森对着进来的人。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铜镜正闪着幽幽冷光,镜中显现二人身体的轮廓。
白召沉脑子直,一见这只有女子闺房才会有的东西当即疑道:“他一个大老爷们房里摆个梳妆台做什么?当心有诈!”
南诗云瘪了瘪嘴:“你忘了林府是做什么的吗?外边的博古架上放那么多戏曲用具,说明林公子也是表演者,表演者屋里放个梳妆台来给自己化妆不奇怪吧。”
这么说来也对,白召沉恍然大悟,十分谦虚的点点头:“南姑娘说的是,是在下愚昧了。”
检查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无异常后,他们便准备去找另外二人汇合。只是冷不丁的,白召沉猛然回头看着身后的铜镜,恐惧之色十分明显。
南诗云见他没跟上来,反而对着镜子发呆,就折返过来喊他:“怎么了?傻站着做甚?”
“啊!”白召沉后知后觉的惊退一步,脸上泛起了冷汗,他指着铜镜,哆嗦着说,“我…我刚才听到镜子里传来一道很轻的叹息声,应该是个女子的。”
女子的叹息?难不成就是纠缠林升的那只鬼?
南诗云这边想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墙的另一边陡然传来一声凄厉尖叫,听声音,像是柳时微。
白召沉心头一跳,下意识就要赶去飞去隔壁,哪知后脖领被人狠狠拽着,竟是前进不得半分。
他无奈道:“南姑娘,请放开我,我得去看看我师妹她们怎么样了。”
哪知被点名的南诗云抱着胸走到他跟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什么呢?你要去就去,本姑娘可没碰你一下。”
白召沉愣住了。
南诗云在这儿,那身后抓着他后脖领的手又是谁的?
他猛然想起了身后那面传出叹息声的铜镜,顿时冷汗连连,手脚不再扑腾了,但也不敢回头去看。
南诗云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眼睛一瞥,这才看到一只泛着黑雾的黑色大手正牢牢揪着白召沉的后衣领。
“愣着干什么?要不要命了,亏你还是沧澜宗的人。”南诗云恨铁不成钢似的给他一个眼神,随后上前打散了那团黑雾,“有毒的,再晚一会儿你猜会怎么着?”
走出死亡危险的白召沉没在意南诗云对他的吐槽,接着她的话道:“再晚一会儿会怎么着?”
南诗云突然将夜明珠抛给了他,而后面对着铜镜对他回眸一笑:“就像这样。”
那笑容过于惊悚可怕,白召沉看得心头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有坏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就在南诗云回头的刹那,镜中忽的伸出数只泛着黑雾的手来,那些手疯狂挥舞着,眨眼间,就将她给拉入了镜中。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天旋地转中,南诗云感觉自己被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周遭的一切都在飞速的旋转着,恶心疯狂的眩晕感不断向她袭来,气势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象逐渐定格,她好似被人从旋风的中心给急促地拉回了地面。脚下软绵绵的,她好不容易从眩晕中勉强逃脱,却是一个脚步不稳,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啊哈。”此时此情,她随兴而发,“大地母亲,我来找你硬挺的怀抱了。”
南诗云已经做好了脑袋撞在地上,后脑勺顶个几天大包的准备了,哪知她人还没来得及撞地,就被人一捞,转头摔入一人的怀里。
“小心。”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像是数九寒冬时的冰雪,冷冽却又洁净。南诗云豁然回头,对上了那张帅到过分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