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何不想同臣去?”岑望蹙眉。
若让他从谢满珍身上找个缺点,向来对他说话不算话便是其一。
从前谢满珍敷衍他,他顺着台阶下了便也罢了,可今日,岑望偏要刨根问底。
“谁知道你会让本宫做什么?本宫可不想同你在外头吵架。”
谢满珍好面子,她不想在这个天像岑望那样绕着习武场跑,也不想在外起争执后又像之前那样被岑望扛起来。
“只是因此?”岑望问。
谢满珍点头,不耐烦道:“你还想要本宫同你说什么原因。”
岑望确定她没有撒谎,猜出她的小心思,他道:“臣不会为难公主。”
谢满珍不太相信他,若她有‘教导’岑望的机会,她一定会把他搓圆捏扁,叫他给她端茶倒水,殷勤小意地伺候她。
岑望不知道看没看出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道:“臣的方式并不像公主想的那般严苛难熬。”
“当真?”
“臣向来说到做到。”岑望语气淡淡,谢满珍隐隐觉得他好像在暗喻些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她若再退缩,便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怕了他了。
“去便去。”谢满珍起身,叫双彩进来为她更衣。
岑望出去前道:“臣在外等候公主。”
“知道了,本宫又不会跑。”谢满珍冷哼。
谢满珍每月都要做新衣裳,一些轻便适合习武时穿的衣裳也有做,双彩拿了几套出来,她随意挑了一套,双彩又给她束发,她没往头上戴头饰,耳饰与手上的镯子也都取了下来。
等梳好妆出去,便见岑望站在廊下,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岑望却不告诉她,只道:“等到了习武场公主便知。”
谢满珍又问:“等会儿本宫要做什么?”
岑望还是那句话:“公主到了便知。”
谢满珍:“……”好气,又有点好奇。
从山水院到习武场并不远,临近习武场时,谢满珍闻到了一些似有若无的药味。
再往前走,便见到几个小丫鬟在拿扇子扇着什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谢满珍问。
小丫鬟们见到她,忙请安回道:“回公主,奴婢们在熏药,防蚊虫。”
以往也会熏,但是今日三少爷交代过,叫他们把通向习武场这条路都熏上一遍,配的药便格外多些,这味自然也就更重。
谢满珍看向岑望,“你让他们熏的?”
“嗯。”岑望没有多言。
护国公府的习武场四周都很空旷,也就这条路上栽了花草树木用来遮阴,但因为着重熏过,等走到习武场,谢满珍也没见着一只虫子。
她轻哼,“算你有点眼力见。”
不过,谢满珍很快便想要收回这句话。
因习武场很大很空旷,一处纳凉的地方也没有,白日未尽,谢满珍光看着那处空地便浑身难受。
“本宫……”
她站在树荫下,话未说完,岑望先站在了不远处,阳光将他罩住,他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热,打开手中的锦盒,“公主不想知道里头是什么吗?”
谢满珍的好奇心小小地占据了上风,她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候的日头已经不像午后那般灼热,真迈出这一步之后倒觉得也还好。
但也仅仅只是还好,她警惕地看着岑望,若岑望要她做些很难的东西,譬如扎马步半个时辰,她定是会转头就走。
“公主请看。”岑望把盒子往前递了递,但他比她高许多,又并未将手放低,她得仰头才能看见盒子内的东西。
“你拿这么高,本宫怎么看?”谢满珍不满。
岑望放低盒子,谢满珍凑过去。
盒子里头静静地躺着一条软鞭,其色为绯红色,做工精巧,与她从前用的那条有几分相似,但却比它更符合她的心意。
谢满珍将它拿起来,越看越喜欢,“你从何处寻来的?”
岑望没有回答,他道:“公主今日在这儿只需要做一件事。”
“拿着它,攻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