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陆将军,可否告知民女昨夜发生了什么吗?”孟佩兰盯着二人,语气中带有不解和怒气。
长公主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本宫来。”,芸晴推着她走回了密道。
走入密道没多久,长公主推开了密道墙上的暗门,众人走进了一个非常大却空旷的房间,房内潮湿,散发着刺骨寒意。中间的水牢里面跪着四个蒙住眼睛的黑衣人,头上的水滴不停的落在他们头上,身旁的水起起伏伏。
听到有人走近,四人惶恐地出声,“大人!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都招!您问什么我们都招了!”
陆远志按停了机关,水波逐渐平稳,可他们头顶的水滴还在不停落下,望向黑衣人的眼中尽是狠戾。
“皇觉寺里面到底在干什么?是谁指示你们的?为什么会运那么多铁石和硝石进去?老实说!”
其中一个黑衣人颤抖着声音回答,“小…小的只知道这些都是京中的一个大官指使的,说是要开山炸石造佛像,别的小的一概不知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大爷饶命啊!”
陆远志按了另外一个机关,一道漩涡自那黑衣人脚底下升起,可他一口咬定刚才的话不再吐露别的。
其他的黑衣人都被惊吓得大喊大叫,“咻”的一声,那个黑人消失在漩涡中。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涕泗横流,蒙着他们眼睛的黑布都被浸湿了,七嘴八舌地哭喊着招供。
皇觉寺虽是丞相提出修建,但实际上是由礼部尚书刘青石负责。刘青石收授各个官员和富商的好处不说,还要将他们的贿赂排序,只有价格最高的前二十才有资格“为皇上祈福尽一份心力”。
他又调集官兵去附近的村庄抓了五万壮丁,还有无数年轻的女人和孩童。为了让壮丁没日没夜的干活,给他们吃了一种不会感到累的药,为防止他们如厕偷懒,只给吃少量的饼子和水,直至这些壮丁力竭而亡。
生辰八字极阴的女人会被留下,被安置在单独的营房里。其他的女人充作军妓,而军妓营只有西域人能够出入,里面时时刻刻都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每天都有女人被抬走。而孩子们会被西域人用车拉走,每次都是夜里来夜里去,他们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皇觉寺里面不只有大郢的人,还有西域人。西域人又分为两种,一种身上带有双鱼衔尾印记,他们的身份较为高贵,另一种身上没有印记。
西域人的老大叫赫连东,身强体壮,一身蛮力,情绪暴怒无常,平常由他掌管着皇觉寺。只要他不高兴,就会打骂大郢人来出气。每次刘青石来,二人都要在寺中的斋房里寻欢作乐,荒淫无度。
大批的铁石和硝石被运进皇觉寺,刘青石让他们把这些都做成武器和火药,每隔十五日西域人会把东西装作废土拉出去。
孟佩兰听完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丞相作为提出的人,却丝毫没有参与到其中,耐不住心中的不安,出声质问,“这么大的事情,丞相当真不知道吗?”
几个黑衣人连连否认,都称这件事与丞相无关。有几次丞相来皇觉寺时查看进度,刘青石都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将原来的东西全部运走,装作修建佛像的样子。
长公主轻点了点头,示意陆远志就此打住,转身离开暗室。
回到长公主府,天已透亮。
孟佩兰仍旧不相信丞相与皇觉寺毫无干系,可其他几人却像是相信了黑衣人所言。
长公主遥望着窗外,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洛神愤恨的出声,“长公主,让陆将军去把刘青石那个狗官抓回来吧!此人惑乱朝纲,私联外敌,证据确凿。”
长公主却不紧不慢的转身,神色平和,“不行,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就算现在进宫禀报父皇,等一层层安排下来,他们早跑了。”
“那我们就看着刘青石这样为非作歹吗?那个箭簇又出现了,还跟刘青石有关,就是他害死了我爹爹!长公主你忘了吗?”洛神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质问长公主。
长公主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洛神本欲再次发作,可看见长公主严肃的面容逐渐冷静下来。
长公主轻点扶手,“此事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再去查。皇觉寺只是他们其中一个据点,他们把武器和火药都运走了,背后肯定还有老巢。他们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长公主给陆远志和洛神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洛神易容混入山寨中探寻是否有火药和孩童痕迹,陆远志追查西域人运送轨迹。
二人领命离去,只留下孟佩兰一人在房中。
“孟女医,本宫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会一一为你解惑的,随本宫来吧。”长公主让孟佩兰推着轮椅,走进她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