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玠这一腔拳拳之心,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在他之前,宁宁已经将后妃有孕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滑胎的事告诉了沈琅。
御书房。
沈琅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人,独留谢危在殿中下棋。但显然,他的心思不在下棋上,更像是在强忍着怒气。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沈琅重重地将手中的串子砸到了棋盘上。他本就身体不好,气急之下,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危立即将茶水递过去,沈琅饮了一口这才缓过来,“无论何事,都不比圣上龙体安康重要,圣上当保重身体才是。”
见沈琅如此动怒,谢危就便知宁宁已经把那件事捅到沈琅跟前了。
“谢卿,朕偶然得知了一事,心中甚为不解。”
沈琅便一五一十将常宁报给他的事说给谢危听,“朕得知此事后,派了太医院替后宫嫔妃把脉,除了朕御用的胡太医和两三个籍籍无名的新进医丞,皆说是后妃身体康健并无异样。”
那几个说实话的太医里,就有谢危安排的人。
谢危蹙眉,一脸沉重,“圣上,幕后之人意在断绝皇嗣,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不可姑息。”
沈琅的脸上竟难得有几分落寞,不过谁要是真觉得皇帝可怜那就是谁傻。
“朕命王新义查了,线索最终指向泰康宫,不仅如此,连乐阳都插手了。”
“乐阳长公主?”
按理说对于沈芷衣而言,无论谁当皇帝她都是长公主,且沈琅对这个妹妹宠爱举国皆知,怎么瞧着都没有出手的必要。
看着谢危一脸不可置信,沈琅自嘲地苦笑,“朕起初也不信,然事实如此。”
在宁宁让他做了那个沈芷衣成为皇帝的“预言梦”之后,他对沈芷衣越发怀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了,竟然没有发现她的狼子野心。
是了,临淄王对政事一向不大热衷,性情仁弱,一向更喜欢舞文弄墨,倒是乐阳仗着太后宠爱对政事多有插手。
沈琅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未亲政时多亏了沈芷衣在她和薛太后之间斡旋,也就是所谓的插手政事。
发现这一切后,沈琅迫切想要收回兵权,这也就是今日找谢危的目的。
谢危领命,方要出去,便见王新义正托着一个盘子,盘中是两粒红色的丹药。
“这是?”此刻谢危是不加掩饰的震惊,他是真没想到宁宁敢拿丹药出来。
沈琅怕谢危也如那些老古板一般劝诫他远离丹药,先发制人,“谢卿勿要担心,这是仙师为朕炼制的强身健体的补药,朕服用之前叫太医仔细查看过,也叫人试了药,确实是有益身体的补药。”
还有一点沈琅没说,这药的最大的功效还在滋补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