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孟雨竹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只得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不会起疑心。
林遂川听了这两个字,一瞬间的神情变了几种。先是担忧,又不自觉地喜上眉梢,毕竟自己一天没来,她还是担心自己,但喜马上消失又变成了疑惑,“她为什么去这里找我?”
孟雨竹见他信了,便顺着他的话说:“她也去衙门找你了,没找到,想着你可能去观音庙,便叫我留下看店,自己一个人上山寻你了。”
林遂川起身,往门外走,说:“外面下雨了,我去找她,把她接回来,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路上小心。”
他租了匹马车,又练过轻功,上山很快,没多久,便到了观音庙。
他到这里时刚好是亥初,看门的尼姑刚要将大门锁上,他用一只手硬生生地将门拉了开。
那尼姑见林遂川来了,连忙放他进去,心道这林捕头真是痴情。
寺庙里的人都休息了,他不敢冒犯,只有一个跪在观音面前诵经之人。他待这尼姑诵完经才敢叫住她,那尼姑回头,见是林遂川,连忙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这尼姑生得明眸皓齿,特别是在祠堂之下,更显庄严平和。
“林捕头,您是来找秋施主的吧?”
“正是,有劳师傅带我过去见她。”林遂川微微颔首还礼。
“请随我来。”
那尼姑一路将他引到秋无虞住的那间斋房,敲了敲门,“师傅,林捕头来了。”
“进来吧。”
林遂川一进去便看见躺在床上的秋无虞,面色微红,呼吸急促。
“阿弥陀佛,林捕头,您快带秋施主下山,寻个大夫瞧瞧吧,不然恐怕会危及生命。”住持手里不断捻着佛珠,劝道。
“有劳住持照顾了。”他看着秋无虞痛苦的样子,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回去,这样她也不用淋着雨上山来找他。
“方先生今日真的不回来了吗?”那尼姑见林遂川要出门了,小心翼翼地问住持。
住持看了眼林遂川的背影,轻声呵斥:“整日里不想着诵经,就想些污秽之事。去,再将金刚经抄五十遍。”
“弟子知罪。”那尼姑连忙跪下,抹着泪小声说:“可秋施主今日来寻他,说明他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方先生在咱们庙里也待了有年头,您竟然这般狠心吗?”
林遂川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听见这句话,神色一变,当即驻足,抱着秋无虞转过身,神色阴鸷,问跪在地下的尼姑:“你说她是来找谁的?”
那尼姑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掌嘴,“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别打了,不怪你。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如实说吧,她为什么到这来?”
“回林捕头的话,秋施主,确实是来找方先生的。”住持看着他的神色,不敢说半句假话,生怕他一发怒,便把这观音庙拆了不可。
林遂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秋无虞,心里懊悔,明知她的心里没有自己,为何还要这般自作多情,将自己置于如此难堪的境界。
住持又说:“林捕头,您这番良苦用心,一定会打动秋施主的,菩萨在天上看,也会保佑你们的。”
林遂川像是没了精神,恹恹地回了句:“是吗?”
也没有在意她们俩的回答,便抱着秋无虞走出了观音庙。好在雨已经停了,他冷静了一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她送到医馆,不然拖久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即使她不喜欢自己,那又如何呢?他越来越庆幸,自己信了孟雨竹的话,赶了过来,还能为她做一些事情。
他将秋无虞放进马车里,一路上骑的飞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意地骑过马了,骑的越快,风越大,他便觉得能忘记一些烦恼。
路上颠簸,饶是这样,秋无虞还是没有半分要醒的迹象。
他心里越来越没底,一连到了几家医馆,都关着门,任凭他怎么敲也不开。
一连走了七八家,总算有一家愿意接诊。
林遂川摸了摸秋无虞的额头,烫得吓人,只道她是淋了雨染了风寒。却没想到,那大夫的话,令他冷汗骤起。
“难道,真是那件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