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呱唧呱唧地鼓掌，“你表演得跟真的似的，但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你并不幽默。”

黑灰影子只是笑，他用病房内的椅子抵住门，“我认为你失业了。”

小丑连连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一个只会讲冷笑话的小丑，有谁会笑？”

“我。”黑灰影子说。

“我刮胡子时把脸刮伤了。”

小丑垮着脸，“于是你开始笑？拜托，你刮胡子的刀是蝙蝠刀吗？”

黑灰影子脸上露出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走近小丑，用神经兮兮地天真语气问，“这真是太糟了，亲爱的，玩完了冷笑话，来点刺激的怎么样？”

“一条鱼和一只鸟走进酒吧，嘎巴一下......”黑灰影子折断了小丑的颈骨，“那条鱼的低位颈椎断了。”

小丑毫不意外自己活着，他的眼里只有那抹影子，“接下来发生的事太扯了，那只忘恩负义的鸟从地狱爬了回来，他用了我的出道名，但是折翼的鸟再也没办法跟蝙蝠一起飞。”

“哦，我的异父异母兄弟，你下不去手，你没有勇气折断我的高位颈椎。”小丑软趴趴地躺回病床。

“我对你非常......非常的失望，你一向没有这种勇气，瘫痪？你觉得你能让我瘫痪？不过就算你跑了也没关系，那只鸟还在，他是没有了翅膀，可他还有我啊。”小丑发出哈哈哈哈的狂笑。

“小蝙蝠，看看现在的你，完全不装了是吧？”

“我应该继续刺激你还是应该晚点找你的小鸟？虽然那些小鸟不是你认识的，但我觉得也没差～”

小丑像虫子一样哼唧哼唧地在病床拱来拱去，“换个角度看问题吧，小蝙蝠你需要一种全新的视角。”

黑灰影子从西装下的小口袋拿出电击器，“甜心，我也认为你需要一种全新的视角。”

赶到医院的布鲁斯不明白，什么叫布鲁斯·韦恩在跟小丑对飙冷笑话后，恼羞成怒了？

病房忽明忽暗，时不时还有烤肉的味道，布鲁斯踹开门，看到了给小丑做急救的家。

看到熟悉的小蝙蝠，被电得糊糊的小丑眼中爆发出耀眼的光，“小蝙蝠，你们两个杀人凶手！”

小丑发出正义的声音，他从病床滚下来，昏黄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熟悉的蝙蝠侠，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声音充满雀跃，“如果你要杀人，先杀我！”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小蝙蝠你们都自由了！疯狂造就了你们，你们可以从苦难中解脱了！”

“当然了，我可是端水大师，我不会因为他而冷落你，为了区分他和你，介意我给你取个新昵称吗？小果蝠怎么样？”

“是，爪蝠是很适合你，可我希望你专注于我，小果蝠不需要分神在家人身上，他们当然都飞不起来啦。”

“小鸟之于蝙蝠，如同笑话之于我[3]，哦，还有一只鸟，那一天我正在度假。”

小丑发出敲门的拟声词，“不请J先生进去度假吗？”

“小鸟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4]

“我说：'我想证明一个论点，所以来做点坏事。'”[5]

黑灰影子笑了，“证明什么？”

“证明有一天也许是你杀了我，或者是我杀了你？或早？或晚？”

“死的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亲爱的，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个连环杀手，然而你毫无意义，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这座城市，你毫无意义。”

小丑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怎么会毫无意义？我投降了，小果蝠。”

“你会接到我律师的投诉，理由是不会阻止戈登，拜托，你就别装啦，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小蝙蝠不一样，如果再多一两盎司的压力，你就会大开杀戒。”

黑灰影子看着站在门口的蝙蝠黑影，“不会，答案就是不会。”

“不过你想跟我掰扯杀人，那我们就好好聊聊，是，我是杀过，但第一个不是你，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好受点。”

“哦，布丁，我就算杀了骑士，也不会杀了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听着小果蝠阴阳怪气的话，小丑乐了，他在地上笑到打滚，“求你发发善心吧，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又把小丑拖上病床急救的家，布鲁斯突然发现，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叫蝙蝠侠的医护人员害怕极了，他在思考，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这个穿的像蝙蝠，长得很蝙蝠，行事作风也很像蝙蝠的人是不是冒充蝙蝠侠的爪蝠人。

众所周知，蝙蝠侠是不会笑的。

不敢睁开眼，他怎么会看见蝙蝠侠和小丑一起笑，不愧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恐怖如斯。

三个人的笑声此起彼伏，到最后又变成了一道。

黑灰影子看着狂笑的布鲁斯，“骑士，看看你自己，我害怕极了，我只是在讲笑话，而你正在让我变成一个笑话。”

“我没事，我正在学习你的新语言，哥谭，我知道一种更好的解决方式，你现在不适合再成为义警，我会接管你的一切。”看着哥谭和小丑，布鲁斯完全明白了。

看看家在做什么，布鲁斯确信家没有自理能力，再放任家，家只会越线。

隔着镜子，布鲁斯非常清楚，家越线只是时间问题，正如家所说，或早，或晚。

听出蝙蝠侠意思的小丑发出凄厉的惨叫又开始鬼哭狼嚎怪叫，“小——蝙蝠，你怎么了——？！”

“这不是你——你们不能把我扔在这里！我是寂寞的小丑！没有人听我讲笑话，我会患上产前综合焦虑症！”

“举起手，把手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爪蝠人，你伙同小丑挟持韦恩的事发了！”得知爪蝠人线索的戈登举起枪瞄准蝙蝠侠。

“？？？”

看清蝙蝠侠，戈登愣了一下，他看了看病房内的另外两个人。

与蝙蝠侠合作多年，戈登知道这人是真的蝙蝠侠，那么......

枪响了，但是小丑没有死。

因为蝙蝠侠以超绝的身体素质用蝙蝠镖劈开了子弹。

“我可以解释，是走火！就算击中脊椎，布丁也不会死。”黑灰影子严肃地说。

布鲁斯盯着黑灰影子。

“警察击毙连环杀手，我认为很合理。”黑灰影子神情严肃。

“为什么。”布鲁斯发现家正在滑向深渊。

“因为警察能咻咻咻地合法解决问题。”说着说着，黑灰影子忍不住笑了，他现在有点怀念他认识的戈登了。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布鲁斯用锐利的眼神刺着黑灰影子。

黑灰影子还是一副发病的样子，他诚恳地说：“因为一则笑话，他讲的笑话不好笑。”

黑灰影子拍拍被他拧断低位颈椎的小丑，“布丁，如果有一天我发了疯，请你记住——”

“蝙蝠说：'我杀了人，那人不是你。'”

小丑撇撇嘴，“酒保说：'我们这儿不伺候你这类人......'”

“是吗？”黑灰影子说。

小丑笑了，“我的兄弟，如果你愿意付点小费，我很乐意再为你服务，或者我自费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