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忽地想起那日在密室时偷听到的话 ,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想。
不要多想啊,不可以多想的。
或许,就是因为那句话吧......
想着,江寒烟忽地偏头笑了起来,拭去眸中遮挡视线的几滴静水。深吸了两口气,反倒抿出个比往常更甜的笑窝。
“那两个人干脆也一个都不见了,麻烦死了,不如靠我自己。”江寒烟越走越快,不停小声嘟囔着。像是要让自己从方才的情绪中尽快脱离出来。
“不麻烦,你可以尝试依靠我。”
江寒烟顿在原地,胸口压得发闷,生理上的疼痛蔓延开来。身形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想要以此来稳住身形。
“寒烟,你转过来,看着我,好不好。”
面具上细微的破损像是被沈听肆敲开一道裂缝,里面的人敛衽自囚,困于心。外面的人翘首以盼,甘如饴。
江寒烟依旧背着身子,如同在风中震颤的纸鸢,颤抖着摇了摇头。
“你,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是不是又没回去!”
沈听肆轻叹一声,凤眸里碎出点点琉光。快步走到江寒烟身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那时,他心里只剩下一种想法,我得抓住她。他总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可以了解到她的机会。
江寒烟被沈听肆扶着站定,却一直垂着头没去看他。终于,在沈听肆准备再次开口之前,江寒烟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要问什么,就一次机会,快问吧。”
听到江寒烟的回应,沈听肆缓缓绽开笑容,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道。
“我想知道,你要找我去做什么事。还想知道,需要我怎么做你现在才能开心起来。”
“还有一件事,是我自己想说的。如果你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也不要觉得有负担,因为这对我来说不是麻烦。”
江寒烟的眼眶被烫的发热,喉间的酸涩刹那间盖过生理上的疼痛。晚风吹散眼底的水光,灯火骤暗。“你,你,你说的太多了,我只回答一个!”
“好好好,那你想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我听着。”沈听肆鼻间溢出一声轻哼,语调愈发柔软,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
“第一个!”
“好,姐姐说吧,我听着呢。”
江寒烟调整好状态,神色警惕的扫过四周:“先跟我来!”说着,便扯住了沈听肆的袖口,朝着一处隐秘的死角走去。
沈听肆被江寒烟这么带着走,心理莫名还有些小紧张,他抿了抿唇,没敢多问。
直到,江寒烟的步伐停在一间密室前,没再移动。沈听肆本就紧张的心情瞬间达到顶峰。
江寒烟回过身,把沈听肆拉到了身前。刚想开口,却注意到沈听肆四处乱飞的神色和红透的耳尖。“你紧张什么啊?我还没问你呢?”
“我,我哪有,姐,姐姐你快,快睡吧。不是,不是,我是说快说吧!我听着。”
他这样真的靠谱吗?江寒烟突然有些后悔。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死马当活马医,有个人帮忙,总比没有强。
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江寒烟的靠近逐渐缩短,“我想问,你去调查风云楼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柳老师的事?”
“姐,姐姐,你展开讲讲?”
江寒烟心下如明镜,心思却在唇齿间转了好几个来回。“嗯,我想想。就比如说,柳老师不是南疆本地人对吧,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谋生?寻物?或是等人?”
......
廊下风声掠过,廊外树影婆娑,衬得这一瞬的静默愈发漫长。沈听肆调整好状态,脑海中回想着那几天调查到的消息。
又静了几息,见沈听肆挺身向前进了几步,江寒烟忽地有些羞赧,急垂了眼,避开沈听肆的视线。
“姐姐朝后退什么,不是想听我说吗?我来告诉姐姐啊,姐姐难道不想听了么?”
“你,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靠这么近说。”江寒烟向后退的脚步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撞上身后的窗檐。
见状,沈听肆眼疾手快地探出半臂,挡在了江寒烟与窗檐之间。
“哎,你干什么!”江寒烟被沈听肆的动作吓了一跳,心下一惊,向后一靠,撞了过去。
沈听肆适时地抽回手,重新退到安全距离站好。“姐姐又紧张什么呢?我什么也没干啊,这不是怕你撞到嘛!”
江寒烟有些无所适从,指尖凝滞,假装很忙地拂了拂两鬓边并不存在的刘海。小声嘟囔着:“你,你不突然靠过来,我也不会撞到!快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那,姐姐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