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诵经声中,纸人很快燃尽,只剩下一堆灰和经过高温煅烧后闪着耀眼黄光的吠琉璃。
徐逸君的身体颤抖着,呼吸十分急促,好在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和贡却顿珠帮助他顺气,不一会,他的呼吸频率也缓和下来。他眨了下眼睛,最终还是不堪重负地晕了过去。
我帮徐逸君把脱臼的下颌以及左臂都复原了回去。至于肩膀上的伤,就只能让他自己先忍忍,出去之后再找医院处理。
因为之前的打斗,我身上出了一层汗,现在贴身的衣服全都裹在身上,非常难受。
贡却顿珠在走廊里来回巡视,检查还有没有遗留的危险。
赵磊则帮我处理手上的伤口。
他没什么经验,拿出一小瓶酒精就直接往我手上倒,剧烈的疼痛让我肌肉都痉挛了起来。
等清理完毕,倒上止血的药粉时,他手抖又得跟筛糠一样,不小心倒多了,全洒在伤口上。疼痛再次加剧,我咬牙硬撑,感觉自己脖子上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赵磊:“你刚刚是怎么做到摇响铃铛的同时,还划亮了火柴?”
赵磊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现不好表达。于是把金刚铃叼在嘴里,疯狂地摇晃脑袋。
我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我还以为你会用嘴叼着火柴盒,一只手拿铃铛一只手刮火柴。”
赵磊恍然大悟:“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但我根本没来得及多想。我感觉自己那会脑子都不好使了。”
“你刚才要我做的是什么仪式?”赵磊问我。
我喘匀了气,才慢慢说道:“是‘送堆仪式’。当受害者遭遇了‘禄’的袭击后,需要制造替身俑和贡品来代替以及救赎受害者。之后,再借由替代仪式将替身俑以及贡品‘送出去’。这种仪式就是‘送堆’。”
“那,”赵磊试探着问,“我们现在已经把老徐身上的东西送走了?”
我点头:“目前来说,他应该不会再受到来自‘禄’的影响了。”
走廊内重新陷入了寂静,除了呼吸和细微的心跳声之外,暂时没有别的动静。
刚结束一场恶斗,此刻我感到非常疲倦,努力睁眼想保持清醒,眼皮却好像顶了个千斤坠,完全撑不住。
等再睁眼时,我发现贡却顿珠把我包里的耐烧碳翻了出来,在我们面前生起一座小小的火堆。
贡却顿珠听到动静望向我:“醒了?”
我点头,抹了把眼睛,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就一会儿,”贡却顿珠看了下手机,“二十分钟左右。”
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耽误太久。”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发现徐逸君已经坐了起来,他揉着脑袋,茫然地望着火堆,疑惑地问道:“小姜哥,你们怎么也来了?这是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