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言松早早买了两个烙饼,与徐知溪一同吃完。徐知溪准备前往书院,徐言松也准备同去感谢一下夫子。
自徐知溪来到府城,夫子对他关怀备至。之前安溪县出了事,夫子也立马给徐知溪批了假,让徐知溪赶回安溪县。
听闻夫子家中有亲人生病,两人思量许久,挑选了温补身体的药材。价格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且不会出错。
他们跟随徐知溪来到书院,闹市区的喧嚣瞬间被抛诸脑后。乐安府的书院坐落于安河边的一座山上,远离闹市,环境清幽宜人。
徐言松在山脚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蜿蜒的青石台阶,随后跟着徐知溪拾级而上。阶梯两侧的草木,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刚刚复苏,嫩绿嫩绿的。山杏树与偶尔冒出的迎春花,也缀满了花苞,仿佛在宣告春天的来临。
越往上,环境愈发清幽,高大的松柏四季常青,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更显坚韧,早晨的阳光穿越间隙,在阶梯上晃出一片斑驳。
徐言松深吸一口山间的冷风,牵住了有些体力不支的徐知溪。远处书院的飞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还隐隐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徐知溪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又听着远处的读书声,不禁有些羞涩,但也没有挣脱,而是加快脚步,往前跨了几个阶梯,开始带路。
有徐知溪带路,徐言松顺利进入书院。书院的布局古朴典雅,正房采用五禀四柱前后廊式木架结构,两侧各有东西厢房相对,周围环绕着青瓦红墙。
此时还未到上课时间,两人前往东厢房,找到了夫子。
徐知溪上前,郑重地行了大礼,徐言松也在徐知溪身后,行了长辈礼。
“感谢夫子之前准我假期,知溪如今已经归来。这是知溪的兄长,幸得老天及各位师长保佑,兄长得以幸存。”
“好好好,亲人尚在,便是万幸。”许夫子轻笑着抚掌,扶起徐知溪。
“之前见你忧虑过度,如今可算能安心读书了。你是我学生中最有希望的,我还盼着你能在三月的考试中拔得头筹呢。”
“老师过誉了,知溪定当全力以赴。”
两人寒暄了片刻,徐言松瞅准时机,将礼物放在许夫子面前。
“许夫子好,我是徐知溪的兄长徐言松。这是我和知溪的一点心意,感谢您对知溪的悉心照料。”
“哎呀,快拿回去,我照顾知溪是分内之事,怎能收礼呢?”
“这并非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些调养身体的,只盼您身体康健,知溪也能安心读书。”
许夫子推辞了一会儿,见两人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脱,坐下来为两人斟茶。
“之前有段时间知溪神思恍惚,听同舍说,他那段时间还常做噩梦,后来得知安溪县竟被那贼子屠戮,实在是可惜可叹。”
许夫子抬起头,喝了口茶。
“之前知溪得知安溪县的消息后,我看他心神大乱,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还好老天眷顾,让你们兄弟得以团聚。”
徐言松抿了抿嘴,心疼地看了徐知溪一眼。徐知溪则低着头,默不作声。
“好在这一劫已经过去,你们如今安心待在府城便好。不知言松在府城可有营生?若没有靠谱的营生,老夫可以帮忙引荐一二。”
徐言松点了点头,说道:“我准备做点小生意,知溪就麻烦夫子多多照顾了。”
“能有知溪这样的学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定当尽力相助。”
许夫子又看着徐知溪,叮嘱道,“知溪,你最近可要专心读书,离院试也不远了。”
“是,夫子。”徐知溪乖巧地应道。
又聊了聊徐知溪的学业,徐言松便起身告辞,徐知溪跟出来相送。
徐知溪跟着徐言松来到书院外,正准备告别,冷不防被徐言松一把抱住。
“之前让知溪担忧了。”
徐言松抱着徐知溪,满心心疼。之前徐知溪人生地不熟,独自一人在府城,收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只能强忍着担忧,专心读书,每晚还饱受噩梦困扰。
“那段时间收不到兄长的消息,又听闻北地有匈奴流窜,心里害怕极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兄长就在我身边。”徐知溪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徐言松。
“嗯,我就在知溪身边。知溪好好读书,等你成了秀才,我就是秀才的兄长,说出去多有面子。”
徐知溪被徐言松的打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紧紧抱了徐言松一下,便挣脱开来。
“兄长快回去吧,还得看房子、租铺子,太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我去读书了。”
“好!”
下了山,徐言松径直前往牙行。定边府城的牙行比乐安府的更为繁盛,里面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