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说想要你会给我吗?”
“不会。”
“那你问什么。”
“想看你破防。”
“你想吃点什么。”王何驻拿起了菜刀,问道。
“麻辣香锅。”
“好主意,今晚就吃可乐鸡翅。”
“那麻辣香锅呢?”
“我只是问你想吃什么,又没打算按照你的想法做菜。”王何驻掏出了冰冻鸡翅,剪开包装袋,笑意凉凉地看了眼黑子。
吃完饭,洗了碗,刚把洗好的碗放进收纳箱里,王何驻肩上的金乌就飞到了厨房水槽边,吩咐道,“我要洗澡。”
王何驻取了菜盘,放在水槽内,将水龙头调到最小档,让黑子自己跳进去。
黑子趴在菜盘里,双翅张开,羽毛蓬起,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球,水流淌过祂的羽毛。祂低头啄了点水,又用沾了水的喙仔仔细细地清理着自己的每一根绒羽。王何驻用手接了点水,洒在他身上水流冲不到的地方。
跳出水槽后,金乌浑身湿漉漉的。祂抖了抖身子,将羽毛上残留的水溅到了王何驻衣服上,还没等王何驻发作,祂又飞到王何驻头上,得意洋洋地梳着羽毛。
王何驻迅速用手一掏,将祂从头上取了下来,握在手里,然后在祂“嘎啊嘎啊”的叫唤声中,用毛巾将它捆成了“墨西哥鸡肉卷”,只留祂一个脑袋探出毛巾。
“上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还是我妈。”
“乖儿。”王何驻“慈爱”地摸了摸金乌的脑袋。
“大不敬。”金乌狠狠地叨了她一口。
“你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王何驻有些好奇。这个神秘的神明湮没在了后世的传说中,关于祂的记载并不多,被神化的人文始祖或者新的神明取代了祂。
金乌的眼神一黯,王何驻第一次在祂脸上看到如此悲伤落寞的神情。
“羿射杀我们的彤弓素缯,是帝俊交给他的。若为那弓箭所杀,则神魂俱灭,再无转生的可能。”
王何驻意识到自己好像听到了一段非常血腥的家庭故事。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祂、面对祂。”
“懂了。你从来没有勇气和父亲坐在一起喝一杯酒,你怕看见父亲深邃的眼睛,父亲的眼睛是你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同样父亲的称赞是你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父子如君臣,君臣相伴会长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何驻开始吟诵她躲在被窝里熬夜背的梗。
“天呐,你简直说在了我的心坎上!”金乌双眼含泪道,祂感觉自己遇见了知音。
王何驻目带怜悯地摸了摸金乌喙部与两眼间蓬起的细小绒毛,心里却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