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孟哥。”段岁寒强硬地打断他。
“你是为了保护我,不,你一直在保护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说:“我才是,以前太幼稚,以为只要打好游戏,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关。所以才在他们攻击我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没用,害的你和家里人为我担心。”
现在他学会了,他有底气,又行得正坐的端,再有什么妖魔鬼怪找上门来,他一定一巴掌扇回去。
孟旌扬无奈道:“我道歉不是为了让你反省自己的,小寒。”
“那我错了,”他马上反应过来,“呸呸呸,我没错。”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看向孟旌扬,笑吟吟的:“你也不许再道歉了。”
孟旌扬弯唇:“好。”
“这些天来,我一直没有说一句谢谢你。”
不止这一句,段岁寒还有好多该说的话,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说出口。
他倾身,抱一抱孟旌扬。
孟旌扬呼吸都紧了。
和他蓄意接近、寸寸相贴的拥抱不同,段岁寒的拥抱很轻很软,带着纯粹的感激、弟弟的孺慕和喜欢之人的体温,很轻易地就让孟旌扬不能自禁。
一面是情人的悸动,一面是哥哥的心软。
“谢谢你,孟哥,”段岁寒说,“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事,也谢谢你喜欢我。”
孟旌扬心头一跳,啪地一下把段岁寒从身上拉下来。
“收回去。”他黑着脸命令。
“什么?”孟旌扬无意识间使了好大的力,段岁寒手腕都被抓疼了。他挣一下:“痛。”
“抱歉。”
松开他的手,孟旌扬有些急切地说:“段岁寒,你不可以这样拒绝我,我不允许。”
“我什么时候说了?”
孟旌扬愣了三秒,反应过来。
“如果一个人说喜欢你,你说谢谢,就是拒绝的意思。”他向段岁寒科普这项普天之下都约定俗成的感情常识,很严肃,“你收回去。”
“我不知道,我没有那样想。”
孟旌扬松一口气,后怕之余,心底又有一股冲动想问。
没有想拒绝,那是准备说什么,接受吗?
看着段岁寒懵懂的眼睛,他还是冷静下来。
“我想说,”段岁寒整理好,再次开口,“我想尽快考虑好给你答案的,孟哥。可是我不聪明,写数学题很笨,谈感情的时候更笨。这件事和你有关,就更难了,像是要我做出数学卷子的最后一个大题那样,我脑子一团浆糊,只能胡乱往上写。”
“可是我不想乱写。”
段岁寒很紧张,他看着孟旌扬,努力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你说会等我准备好,我相信。可我又怕自己实在没用,让你等得失望起来,所以我要告诉你,我有清楚一些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对我来说是很大的一步。”
孟旌扬越听越心软,看着段岁寒,眼睛含笑。他知道自己不该逼问,不该给心上人压力,氛围和语气已然说明一切,可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是好的一点点吗?”
段岁寒看着他,第一次在讨论这件事时直视他的眼睛,点头。
然后,脸颊就不可遏制地红起来。
孟旌扬笑出声,笑得整个人弯腰倒在段岁寒床上,又把段岁寒拉下来,按在自己心口听他随笑声震动的胸腔,和里面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就够了,小寒,”他摸着段岁寒温暖柔软的后颈,说,“我的确心急得快要死掉了,但有你这句话,再等多少年都够了。”
段岁寒很小声地说:“应该不至于要用年计算……”
孟旌扬又笑起来,很感恩地:“那更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