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看见它沈望叔仿佛看到已经转世的自己。
按耐住激动的心,缓慢伸出颤抖的手。
下一秒,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伸出的手条件反射收回。
沈望叔一脸懵。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正冒着两缕黑烟。
有电?
这玩意居然上电了?!
沈望叔激动了。
上电说明这一定很重要!
他两眼放光,顿时来了劲儿,挥了挥那只被电的手,把烟拂散,再次伸手要翻开那本文件。
但当他手刚放上去,一股更强的电流传上来,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
沈望叔没撑过两秒,疼得捂着手原地嗷嗷叫。
“kkkkk,疼疼疼疼,疼死了!”
小脸上五官挤在一起,对着自己的手呼呼吹气。
他咬牙看着那薄薄的文件。
他还偏不信了!!
次晚。
裴行瞥了一眼钟表。
他已经坐这儿一个小时了,门口毫无动静。
视线一偏,见到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的沈望叔。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闻声的沈望叔扭头看向单面镜,视线短暂停顿了下,点点头,起身。
站定在门口,低头看了眼自己两只红里透黑的爪子,一时间无从下手,选择拿头撞了两下:“大人,是我。”
两秒后门被打开。
沈望叔走进去,拿背关上门,和裴行山隔着十万八千里问:“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行山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目光精准定在他被宽大袍子遮住大半的手:“手怎么了?”
沈望叔心虚的把手往后移了移,装傻摇头:“没怎么啊,大人你看错了。”
裴行山微微正身,目光不移分毫,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威压:“没怎么你躲什么?”
沈望叔充分发挥了自己选择性耳聋的本事:“大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要开门,下意识伸出手,一股钻心的疼传来,疼得沈望叔面目狰狞,偏偏还要硬生生忍着一声不吭。
在他忍着的两秒里,裴行山忽然出现在等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臂,将他的手从门把上拿下来,静静注视着他。
那深黑的眸子莫名有种魔力,沈望叔一碰见仿佛被吸了进去,一时间忘了挣扎。
再回过神,袖子已经被他掀开了。
完了……
大人看见了……
大人知道他乱翻东西了……
接下来是要再把他送进七窑底,还是直接把他扔出地府?
沈望叔觉得自己被鬼官握住的地方在灼烧。
他紧闭上眼,等着自己死期的宣判。
空气停滞,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时钟声穿过耳膜,可能是两秒,也可能是两年,沈望叔手臂上的灼热感没了。
“咔哒”一声。
门被打开。
“走吧。”
沈望叔睁开眼,大人已经先他一步走出去了。
他低垂着脑袋,思索着自己现在溜走的可能性。
万一被抓住,大人会直接让他魂飞魄散吗?
沈望叔提心吊胆了一路,眼看着裴行山停下脚步,心里一咯噔。
刑场到了……
一抬头。
地府第一医院。
?
总不能要把他分尸吧……
“跟上。”
鬼官对发愣的沈望叔丢下一句话。
反应过来的沈望叔一脸茫然的跟着裴行山进去,直到穿着黑袍子的鬼医给他上药,他才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动的,转头眼闪泪光对大人说:“大人呐,你真是好人。”
裴行山站在他身后,几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问:“疼么?”
沈望叔更感动了:“不疼了……嗷!”
他大叫一声,转过头恳求鬼医:“轻点轻点轻点。”
鬼医笑哼了一声:“不是说不疼吗?”
“就你这手,再拖两天指不定得多好看,要是真的不嫌疼的话刚好给我当研究对象,给的肯定比你打工多。”
沈望叔两眼一亮,“真的?”
鬼医笑了,抬眼看向裴行山,眼中含了一丝打趣:“当然。”
沈望叔偏头,正巧对上裴行山的视线,连忙表忠心:“大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跳槽的。”
随后义正言辞的对鬼医说:“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裴行山话里听不出什么语气:“不怕死尽管跳,我不拦你。”
沈望叔闻此话脸色一变,连忙说:“不不不不,大人,我只跟着你。”
裴行山凝视着他,仿佛又在分辨他话的真假,也不知道辨清没有,总之没再看他。
走出医院的沈望叔看着自己裹成粽子的两只手,又抬头看向鬼官。
眼前人着一身束腰黑袍,显得肩宽腿长,戴着个面无表情的面具,浑身上下就差写着“离我远点”四个大字了。
说话也很不友好,整日对他冷嘲热讽的。
但至少心肠没有很坏,知道他图谋不轨还带他来医院,给他上药治病。
可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
沈望叔不解的望着裴行山的背影,对上他忽然转身投来的目光,愣了一秒,随后小跑着上前:“多谢大人带我来看病。”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裴行山盯着他,沉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望叔眼睛飘忽了一瞬,随即低下头,利落干脆的道歉:“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翻东西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是想要帮你擦柜子的,顺便想着帮大人理一理那些文件的。
谁知道那个文件它有电,然后我就被电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