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妃却比他还更理直气壮。
她双眼猩红的看着迟昱,声音歇斯底里:“难道殿下不应该心虚吗?妾身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是您的正妻,可您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给我身为正妻的体面。”
“您甚至愿意宠着这么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多瞧妾身一眼。”
被太子妃指着的云衔月:“……。”
“妾身为您做的还不够多吗?”
迟昱被她尖锐的声音吵的脑仁吐吐的疼,余光瞥见云衔月一脸‘继续说,我想听’的表情是,他感觉自己的脑仁更疼了:“孤想要宠着谁,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江氏,你莫不是忘了当时你和孤做交易的时候,都承诺了些什么。”
太子妃的表情一僵,嘴里的控诉戛然而止,脸上也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迟昱不想跟她多说这些废话,见她要张口继续说,立马厉声打断道:“当年孤和父皇开始收集世家的犯罪证据,你很聪明,主动找到了孤,愿意充当内应。孤当年曾允诺过你,愿意留你一命保你荣华富贵,甚至能为你请封郡主爵位。”
“可你当时不愿意,跪在地上同孤说你不用郡主爵位,你说你要做太子妃,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让你在江家神之在四大世家中更有地位,也能取得更多的有用信息。孤当时拒绝了你,可你说你也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也说将来孤有了心悦之人,你会借机‘病逝’死遁离京。”
“说实话,当时你跟孤说的这些,孤一个字都不信。只不过当时所有的人里面,你确实是最合适的。孤也承认你很聪明,那个时候你的合作提的恰到好处,虽然你想要做太子妃确实是在孤和父皇的计划之外,但那会儿……。”迟昱停顿了一下,拐了个看了云衔月一眼:“孤也以为娶不到心悦之人,所以也无所谓太子妃是谁,更何况你也说了,将来我有了心悦之人你会‘病逝’死遁离开京城,那对于孤来说就更无所谓了。”
既然娶不到心悦之人,那太子妃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既然能给自己和大晋带来利益,他确实是也无所谓了。可谁又能知道最后兜兜转转,小月亮嫁给了他。若他早知道小月亮最后会嫁给他,那他当日绝对不会同意江雨浓这个交易。
只能说,世间事情并无绝对,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也不算太迟。
太子妃没想到迟昱对当初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她呆愣愣的看着迟昱,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刻薄,偏心,嘴毒,眼瞎分不清好坏,她当初为何会喜欢他,喜欢到甚至不惜出卖家族,喜欢到觉得他这种男人心里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迟家男人都是多情种,拥有这份感情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可惜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她输了,她以为自己能抓住迟昱的心,将来能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能让江家更上一层楼,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晋第一世家。
想法太美好了,也太自大了,以至于自己在迟昱手中根本走不过一个回合,甚至连云衔月这个女人……她都比不了。
云衔月……她可真好命啊。
太子妃浑身上下像是瞬间失去了力气,原本一直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她看着迟昱,通红的眼眶中还有没流下来的眼泪。她轻声问道:“现在是到了妾身自请下堂,‘病逝’离京的时候了么?”
“云侧妃,是您的心悦之人吧。”
说着她抬头看了眼只因为自己提到了这三个字眉眼就变得温柔的迟昱,又看了眼不远处身处安全地带之后就竖起耳朵一脸‘啊,居然是这么回事’的云衔月,心里到底不甘心。
她没忍住挑拨道:“殿下就那么肯定您会一直心悦她?她什么都不懂,身后除了镇北侯府和昌济侯府之外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依靠,甚至她连个手帕交都没有。她现在还年轻,肚子里有孩子,可往后她人老珠黄了,你有了新的女人给你生下了新的孩子了,她这个曾经的宠妃,还是孕有您第一个孩子的宠妃,您觉得她不会被人针对欺压,甚至害死吗?”
因为她这话想起了小说剧情的云衔月:“……。”
我踏玛的!
敲你嘛,敲你嘛知道吗?
迟昱的脸也黑了,他厌恶的看了太子妃一样:“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孤和云侧妃将来会如何,同你也没什么关系。近来孤的暗卫查到了许多同你有关的东西,不过孤承诺过会留你一命,江氏,你自己先准备准备吧。”
太子妃嘴唇哆嗦了一下,整张脸变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