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棠从一阵哨声中睁了眼,宿舍外的阿姨还不断xuxu吹着,他揉着眼看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三十分,他立马从床板上蹦了起来人还有点要懵不懵的状态。
上铺的宋贺正好从上面跳下来看见他傻愣在床上,两人视线对视几秒。
“被尿堵傻了?”宋贺眯眼缝看了眼他。
经过宋贺一提,俞棠从懵神中回过来忽想起了,“差点忘记我还要上厕所。”
宋贺:“……”
他蹦下了床踩着人字拖就往厕所冲,想抢在已走到门口的宋贺前面,他一把扯宋贺的肩一下子窜到与他并肩。
俞棠想就势顺着奔进近在眼前的厕所,宋贺拽起他胳膊往身后反折,想拔开时脖子条件反射跟弹簧缩了回去。
后颈椎被一只手捏住了,他很怕痒特别是脖子那块。
宋贺不轻不重捏着他,看见他的反应觉得有点好笑,勾着嘴边看他,“先来后到懂不懂?”
俞棠只能缩着脖子拧着表情,用力憋着膀光再不放了水就要炸开,“快,我真急。”
他往回瞥了一眼,宋贺一脸‘看你能怎么样’的表情,他抽另一只手对着身侧的肚子抓了一把,在脖子上的手松了半分他迅速掰着门弹了进去。
宋贺上半光着,摸了摸被偷抓肚皮那一块,刚要低头看看有没有被他抓伤的时候厕所门‘砰——!’被俞棠回一脚踹了上去,生怕他挤进来。
唉!。
俞棠闭着眼舒服长叹气,憋了一早上的水终于得以释放。
他出来时宋贺站洗漱台边刷着牙,他抓了把着头发,到旁边边拿牙刷边看镜子里面的脸。
“还好现在换回来,再过个一两周我都觉得你的脸也是我的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又转看镜子里面宋贺的脸,发现宋贺的脸是真的不一般的帅,比他的帅多了。
刚想出口夸一句,无意瞥到了宋贺身上的抓痕,他愣了两秒。
“你肚子上我刚弄的?”
“不然鬼弄的?”宋贺捧两把水脸上冲。
“我也没用力啊?” 俞棠含着牙膏盯那几条红红的抓痕,犹豫的说,“是你皮太薄了吧……”
“睁眼看看你的狐狸爪吧。”他转身进了厕所前瞥了眼他。
俞棠抬手瞧手,手指头上的指甲他前天就剪光了,估计剪了的指甲口还锋利着。
早读迟到他倒不担心,他们班上住校的总共凑不齐一间四人宿舍,所以早读相当于不存在的。
但一班就不一样了,班上有一半的人住校,这时的早读就存在了,而且还有值日班干守。
俞棠见旁边的人不在意早读事便没提,两人一块在食堂不紧不慢啃了盘卷筒粉才晃回各自班上。
“大门的保安跟我反应你昨晚十一点多翻墙回学校?”卢海单刀直入问眼前的人,“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到对面街吃宵夜忘记门禁时间了。”宋贺回答他。
老卢揪着眉毛上下观察着他说得理所当然表情,沉默了几秒存疑问,“没别的了?”
眼前这小子一直都没过什么犯事,在纪律和学习方面都按部就班,成绩稳居前十老师同学眼中的优秀三好生,人也在政教处的值日大队做领队,方方面面拿出来都是优秀模范,他对他这位学生还是很放心的。
“真没了。”俞堂十分真切地回答他。
第一堂课就是柱子的,俞堂刚想抽本书装模做样念经就被柱子喊了出去。
柱子处理他的速度毫不拖沓,好在保安昨晚没直接发电过去摇柱子,不然昨晚柱子就能连夜从山庄上跋山涉水飞过来处理他。
“没到附近干兼职?”柱子一点也没信他,按照他的尿性准是到对面街干兼职了,在他来申请宿舍那会儿他就料到这小子有这么一天。
“附近都是招洗碗的单价又底,谁会去干没什么钱又累的活儿。”俞堂搓了把鼻子有点虚心说。
“那还不好好学习,整天不听课占着茅坑不拉屎,”柱子听他这一说便冲他狠狠说着,“知道打工辛苦还不赶紧收心放课堂上,趁现在刚高二有时间把分数拉上来,到时候选个好专业念个本科找个轻松的工作,下半生就能无忧大半了。”
“是是是。”俞堂赶紧点点头应,他实在不想听他接下的励志故事和发言了,每次拎着他就会说上一段。
“上一届有个学生和你差不多也是……”
又来了。
他抓了抓发顶有些无奈,只能杵着听柱子的故事。
说了十几分钟才到后面的结语。
俞堂跟在柱子后面进了教室,他们一进来里面的学生一秒钟的速度将脑袋掰回了书上,各个一身戏佯装干各的事就是没往窗外瞅。
暮四见一早上就被拎到外面回来的俞棠,转过背,探头问什么情况。
“帮我写一份检讨我就告诉你。”俞棠对他说。
柱子在结语后给他更新了新内容,让他抄五遍语文课本上的论语加一千字检讨,抄五遍论语他咬咬牙就能抄完了不需要脑力,一千字检讨才是要他命的,八百字起的语文作文他一个小时累死累活带上错别字才勉强凑够。
一千字的检讨故事他不知道要编多少个才能完,没准憋裂门牙都凑不出一千字。
课一下暮四就从后排跑了过来问他,四周的同学也很热忠于打听他。
“你怎么被罚检讨了?”暮四撑着旁边桌子问道,“难不成昨晚翻墙回宿舍被抓啦?”
“嗯。”俞棠愁检讨愁得面色如菜。
“你住校了啊?昨晚你爷爷还问我学校是不是组织了学习班要求住校。”许之楠有点惊讶,“搞得我一头雾水的。”
“我爷爷他怎么说?”俞棠有点担心,他昨天下午打了电话回去,编了个住校的理由,当时他爷爷沉默半天才应了一声,他早看出他爷爷不信,所以他也不想说实话,说实话还可能给自己招出一堆事。
“我说我不知道,然后你爷爷就带着你弟溜公园去了。”许之楠说。
俞棠点了点头,他也猜到爷爷是这个反应看着没什么事,但等他回去那才真的有事了。
他真有点担心自己回去面对他爷爷的场景,说怕也算不上,但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点怵的,总之郁闷心烦。
反正周末才回去,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让他缓,到时候再让他从容面对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