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我听着,你刚刚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觉得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还想说什么,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贺兰依依轻声地,趴在欧阳彦秋的身上轻轻说道。
欧阳彦秋搂紧了贺兰依依的身子,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叹气,我不喜欢你叹气。”贺兰依依小声又道了一句。
“好,我不叹气,但是……我觉得要么是薛玉宁,要么是顾涟予,又或者是他们二人联手……”
“是对我们动手的时候道了?”贺兰依依开口问道。
欧阳彦秋的眼神变得深沉,点了点头:“我故意让秋兰馆有如今的动静,他们如果再不动手,恐怕就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彦秋,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当年的事情,究竟有什么事情让你和他们都这么剑拔弩张……”贺兰依依拧着眉头,看着月光下,脸色变得有些白的欧阳彦秋。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依依,我现在说得你要记得,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人对我出手,你不要害怕,只要静静地观察,静静等待,那一个幕后的人,觊觎凝华膏药方的人就一定会出现……”
“出现然后呢,我要怎么做?”贺兰依依有些不解,但是她知道,欧阳彦秋从来都不会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一切都是在未雨绸缪,就像是现在,欧阳彦秋对她说起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
“到时候,你就听那个人的做,不论是薛玉宁还是顾涟予,在这个时候都不会伤害你,你只要听从他们的意思,去做他们让你做的所有事情,你就不会有危险。”欧阳彦秋对贺兰依依说道。
“那他们要我伤害你呢?”贺兰依依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紧紧盯着欧阳彦秋。
“那也要听从他们的!我不会怪你,你就按照他们说得做,不要想着别的!”欧阳彦秋郑重其事的说道:“哪怕他们要的是配方,你都可以给他们!”
贺兰依依一怔,随后又听那个欧阳彦秋继续说道:“此番我的筹谋就是等着他们对我出手,然后借机,把他们想要的都给他们。”
“配方给了他们可以吗?”贺兰依依又问道。
“我还怕他们不要呢!”
贺兰依依的耳中再一次回想起欧阳彦秋在出事前对她说得话,她看着眼前的顾涟予,听到他提起了凝华膏的配方,心中是一动,难道这个眼前的顾涟予就是那个欧阳彦秋一直想要知道,想要扳倒的幕后黑手吗?
贺兰依依的目光变得有些尖锐和炙热,眼前的顾涟予见到贺兰依依没有变化,但是眼神中情绪变得有些激烈,剑眉一挑。
贺兰依依这个女人是聪明的,他知道,但是就是不知道她聪明到什么地步了……
“凝华膏的配方是彦秋的命,你觉得我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就交给你吗?”贺兰依依后退了一步,看着顾涟予。
顾涟予嘴角带笑:“依依,我只是这么说说,你倒是也不必这么认真,现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先离开这监狱才是正事吧!”
贺兰依依的身体明显一愣,她到不是忘了欧阳彦秋的嘱托,也不是非要违逆欧阳彦秋之前的意思,她只是想要让这件事情变得更真一些,变得让顾涟予,或者让顾涟予背后,让那些不管是露面还是没露面的人都能够相信,她有能力拿出那个凝华膏的配方的……
听了顾涟予的话的建议她,决定想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顾涟予靠着自己的手段和顾家在秋水镇的势力,轻轻松松就带着贺兰依依离开了那间牢狱。
贺兰依依也不知道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手腕的顾涟予是为了彰显他的地位,还是在威慑贺兰依依,凭借他顾涟予的能力,在秋水镇,他顾涟予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摇一摇晃一晃,哪怕打个喷嚏,跺个脚,这秋水镇都会抖三抖的存在,而顾涟予如此做之后,贺兰依依就更加怀疑那幕后的人,除了顾家没有别人了,可是,当贺兰依依即将和顾涟予离开那秋水镇的监牢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受刑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中。
离开秋水镇刑牢的贺兰依依的脚一顿,借着那刑牢之中微弱的烛火,她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刑牢深处,那有些看不见情形的黑暗角落里,那个正在受刑的欧阳彦秋的身影。
贺兰依依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欧阳彦秋,此时此刻的欧阳彦秋干净的衣衫已经被褪去,露出了里衣,而因为经受了刑牢里面流水的刑罚,欧阳彦秋的里衣上已经沾满的鲜血,并且,碎裂入伤口中。
那欧阳彦秋似乎是昏迷了,低垂着头,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吊起的胳膊因为与那锁链碰撞而已经肿胀破皮,流出殷红的血。
贺兰依依睁大了眼睛,脑子“嗡”的一声,好像里面所有的理智和清醒瞬间坍塌陈成一片废墟。
是啊,欧阳彦秋对她嘱咐了那么多,告诉她应当做什么,可是却独独没有说自己会怎么样。
贺兰依依想都没有想,对着那个孱弱的身影就像要冲过去,却被那顾涟予一把抱住。
顾涟予揽住她的腰,用力一抱,就把那个已经失控的贺兰依依带离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