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邪魅一笑」
林央:那时候据说那个小的回来了
林央:孩子大爸和见不得人的小爸打一架,不过分吧
陈璃:景寻知道吗
林央:不知道(即答
林央:齐怀邈肯定也不乐意他知道
林央:晚上还有幸被亲呢,等小江回到战场哪还有这种福利
林央:我准备被审了,明早跟你细说
被审?
她家里的意见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啊。
陈璃把手机锁屏,缓缓抬起头。
不管怎么看,这样一个胆怯的她都在给林央拖后腿。
难道要趁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一刀两断吗?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不给出一个理由,硬生生把这段关系从人生中剥离除去,就算忽略自己的感情,她又怎么舍得让林央难过。
她真的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
掌心钝痛。陈璃抬起手,沾染的尘土散发着淡淡的铁锈气味。不知不觉间她的指甲嵌进皮肉,握出几个月牙状的伤口。血把泥土打湿又重新结块,沉淀成棕褐色。
她刚才无知无觉。
陈璃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
刘景寻倚在车窗边。说带孩子就只是带孩子,不管齐怀邈有多跃跃欲试都不管用。
他能感到一束目光时时刻刻盯着他,只是连回头叫他别看都懒得张口。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璃,大概是公司有什么急事。他也不避讳,直接接起来。
“陈总?找我有事?”
电波另一头的陈璃声音有些失真的哑:“刘总,打扰了。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私人问题。”
“你说。”
“你知道市里哪家医院精神科比较好吗?”
竖起耳朵偷听的齐怀邈:“……”
不至于吧,这就把人逼疯了?或者用于参照的刘景寻实在是韧性太好,拉高了他对精神病患者这一群体的估计?
刘景寻眉头一皱,想起刚才林德的话,问:“最近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陈年的老毛病了,以前总是故意忽略过去。现在一想,好像确实不正常。我打算去医院看看。”
刘景寻一顿,转头看齐怀邈一眼。
“我其实不太清楚。不然帮你问问?”
“不用了,那样太麻烦你。”
“不麻烦,我猜我旁边就有个知道答案的。待会回你。”
简短的“嘟”一声挂断。
齐怀邈凑上来问:“说我呢?”
“你知道吧。”
“不一定对症。”
刘景寻低下头打开对话框。
齐怀邈拉他的肘弯:“也不是不清楚。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是两个概念,一个是用药治病的,另一种大多没有开药的权限。这你知道的吧?陈总是准备看哪种?”
“不能两种都介绍吗?”
“那我倒是知道个地方。就是吧,那边的心理医生不一定跟陈总对症。”
“直说。”
“其实不巧,这地方你住过,就是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陈璃降下车窗展示齐怀邈写来的……推荐信。
最后的署名是江清瑜,据说这家疗养院的继承人是他同学。
陈璃对这种地方有点发怵。说是疗养院,刘景寻昨晚回复她时后面还缀了个流汗黄豆。她还没见过刘总发这种表示一言难尽的emoji。推荐信则没经刘景寻的手,直接由一个陌生账号发到她邮箱里。
那大概就是江清瑜了,她猜。
保安亭里连防暴盾都是成套的,保安的目光从她的车身上一扫而过,升起栏杆让她进去。
她从前听说过,上层俱乐部之流如果要加入,的确需要会员推荐,加上几轮验资、面试。但是加入那种组织大多是为了在子女教育之类的方面得益,没听说谁家精神病还有这种组织。
她顺着指引停好车,车窗忽然被敲响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眯着眼笑,她吓了一跳,还是降下车窗。
“陈总吧?我今早上才看见清瑜给我发消息,有失远迎。”
吓死了,还以为是放风的时候跑出来的。
陈璃对他点头:“比较仓促。麻烦了。”
青年手里握着条纸带:“为了避免误伤,我们这都是用腕带。您方不方便?”
陈璃微愣:“方便。”
一撕就掉,倒是没有后顾之忧。只是她连基本的口述病情都没有吧?这地方到底是疗养什么的,怎么感觉要防所有病人?
叶松心情也是日了狗了。上次见老同学还是去年,他那情人二进宫还是血乎拉碴的,一次他伤一次自伤。他这地方又不是真的什么正经医院,就是给那些人玩完善后。别人评价他办事利落就算了,怎么还有病友之间相互介绍的?
真是脑子有病。
他脸上还是笑眯眯的,问:“陈总谈对象没有?”
“谈了。”陈璃老实回答。
“噢,哪家的?”
“林央。”
叶松双手插兜,没注意病人在后面小小雀跃。
竟然是林老四吗!这大姐不是omega?!谢江篱都没做到过这地步,这位陈姓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啊?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算了,圈子里表面上像人的又不在少数。
叶松替她拉开诊室的门:“您的个人信息已经录入了,安心就诊就好。我们的保密措施在业内是顶尖的,不会存在泄密问题。”
诊室门口和公立医院相比实在太过干净,不说电子屏,连当值医生的姓名都没有。
陈璃略略点头,侧身进屋。
叶松把门悄声带上,三两下甩掉白大褂,发消息质问老同学:
“你那个什么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