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况野一个没站稳惯性的朝前面扑去,胳膊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整个人稳稳的靠在了温煦的怀里。
一股清冷的冷冽感扑面而来。
司机打开窗户对着面前闯红灯的自行车发怒道:“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是红灯。”
自行车的人已经跑远了,司机嘟囔着大力的关上了车窗,车子继续朝前行驶。
靠在温煦怀里的况野刚要起身脱离,却被温煦拉住。
耳朵旁传来温热的触感,只听温煦说:“你眼睛看不见,手又受伤了,乖一点,快到站了。”
况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冷冷道:“我有钱,可以打车。” 言语间带着一丝嫌弃。
温煦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钱,眼下只能请你坐公交了。”
况野闻言,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二人一路颠簸,回到家中。
正值最热的时间点,蝉鸣在窗外不断地鸣叫,一声又一声。
温煦搀扶着况野,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衣服、杂志随意地散落在沙发上,地上还堆着些杂物,整个空间显得逼仄又杂乱。
温煦皱了皱眉,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疑惑地开口问道:“你家保姆没来吗?”
况野随手将钥匙扔在一旁的柜子上,语气冷淡:“我把她辞退了。”
简短的话语,没有一丝多余的解释。
温煦打开空调,空调徐徐送出的凉意,渐渐吹散了屋内的燥热 。
温煦也不多问,撸起袖子,开始动手整理沙发上的杂物。
他将衣服叠好,把杂志分类摆放整齐,一边整理一边说道:“你先坐到这里,我收拾一下屋子。”
环顾四周,到处乱哄哄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温煦忙碌起来,扫地、拖地、擦拭家具,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
况野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屋内的氛围。
温煦走到洗澡间的脚步一顿,看向了自己的手机“喂,你好,请问是温煦先生吗,我们这里是依琳琴行,您的面试定于明天下午一点请准时到达。”
“好的,我会一点准时到达的,谢谢通知。”温煦讲话挂断电话。
电话是外放,况野靠在沙发上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所有的内容,他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仿佛睡着了一样。
温煦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机朝浴室走去,等一切结束,墙上的时钟已指向六点半。
浴室门打开水汽从浴室内飘出来,被凉风吹散,温煦从防水袋里拿出助听器带了上去。
温煦抬手摸了摸耳后的助听器,声音时有时无,看来是要拿去维修了。
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况野突然开口:“你很缺钱吗?”
声音不大,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温煦正准备去厨房倒杯水,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助听器不太灵光,他没太听清况野的话,只隐约捕捉到一个音。
下意识以为况野说饿了,于是不假思索地应道:“好,我现在去做饭。”说着,便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况野:“………”。
晚餐用完,今天况野没有听京剧,二人早早地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屋内。
温煦看着那一束月光,不自觉的将手伸过去,仿佛要抓到什么一样。
最后却落空,他微微发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打开屋内的灯光,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没有,这里也没有。”他嘴里嘟囔着。
找了许久,他疲惫的爬上了床,关上了屋内的灯光,东西被拉在了之前的房子里了。
温煦叹了一口气,明天面试完再去拿。
温煦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
梦中,鲜花掌声,至高无上的荣耀,紧接着场景转变,他掉入了漆黑无比的洞穴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扭曲的人。
他们嘴里不断地在说“为什么要抄袭,为什么要抄袭。”
温煦不断地在漆黑的周围跑着,冷汗浸湿了他的衣领,他想喊出声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直到前面出现了一道亮光,温煦奋力的跑了过去,光亮越来越近,他减缓了脚步。
下一秒,光亮的女人缓缓转过身来,他愣住了。
“妈妈。”从他震惊的表情脱口而出。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一秒,女人天使的面孔,突然变得一样扭曲,满脸是血,嘶哑的声音质问道“为什么要抄袭,为什么要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