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生会的学长经过杨淳旁,就见杨淳冲着那学长笑了笑,往他手里塞了点东西,那学长会意,模棱两可检查一通就走了。
这些小动作被坐在靠后排又在往那边看的李若薇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学生会的学姐终于还是走到了夏橙谧的桌子边,见座位上没人也没疑惑,只是照例开始搜东西。
书包。
书包里没有可疑物,很好……
桌肚。
学姐似乎看到了什么,愣了愣,把一本书抽了出来。
是“错题本”吗……?
距离太远,李若薇其实并不能看清是什么,只得咽了口唾沫。
那学姐看了看封皮,直接就翻了开来。
李若薇感觉自己紧张得都要断气了。
终于,学姐放下了那本书,塞回桌肚离开了。
呼……看起来不是……
李若薇又活过来了,就好像坐那个座位的不是夏橙谧,是自己一样。
那位学生会的学姐并没有把书放回原位,方才抽书的时候,下面那一本被轻轻带出来了一点,是白色的封皮,里面夹了一张草稿纸。
夏橙谧走到办公室附近的时候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脑袋背对着她面墙站着。
她起初没在意走了过去,愣了愣,觉得这脑袋有些熟悉,又退了几步回来。
“罚站啊?作业没写完?”
对方一个激灵扭过头来看:“你怎么在这?”
“送资料。”
安冰蓝嗦了嗦鼻子,又把头偏了回去:“你快去吧。”
夏橙谧见她这样子突发奇想想皮一下,非但没走反而还靠近了点:“你——嫌丢人啊?”
安冰蓝陷入了深度emo,但嘴上还是要倔一下:“怎么可能?你搬这么多资料多累啊,快去放了吧。”
还赶我走。
“好好好。”夏橙谧闻言打算放过她,二来贾司给的资料确实重,她现在手也酸了,便走过去试着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门好像锁了。
灯还亮着呢。
正想着,楼梯口又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地过来,停在了办公室边。
“诶哟,在这罚站呢?”
梅开二度。
安冰蓝恨不得把头直接埋墙里:“柏老师,您就别来了吧……”
柏伊笑笑了两声,又见到办公室门口还站着个人,亲切道:“办公室里没人,这会门锁了,我来开门。”
夏橙谧闻言让开来。
柏伊笑拿出钥匙开了门:“资料放我办公桌上。”
夏橙谧照做,但还是忍不住问:“柏老师,她怎么在这罚站啊?”
柏伊笑刚打算开口,就发现安冰蓝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门口偷听。
不对,她平时脸皮子这么厚,怎么今天这么一副害怕的表情……莫非是在意这位高一学妹的态度?
难得啊。
柏伊笑想到这,觉得得治治安冰蓝这个性子,便说:“他们班主任关老师抽查她的作业,你猜怎么着,六本就写了三本,语英政。其他几本……”
柏伊笑瞥了一眼门口紧张兮兮的安冰蓝,压低声音:“不是空白页就是网上随便抄的答案,甚至还有打印的解析。”
夏橙谧:……
像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他们关老师发火让她在办公室门口站到开学典礼结束,还说每周都让她来办公室写数学试卷呢。”
“好……好惨。”
但是同情不起来,还莫名有点想笑。
柏伊笑抿嘴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夏橙谧刚打算回班,又被一只手拉住。
“她……没给你讲什么吧?”
“讲什么?”夏橙谧明知故问,“讲学姐你的光辉事迹吗?”
安冰蓝闻言就知道自己被出卖了,只得认栽,耷拉下脑袋说:“没下次了,你可别笑话我啊。”
“你还敢有下次,”夏橙谧开玩笑似的回道,心里还是希望她喜欢的人上进一点,“实在不行,假期最后一天你就去图书馆,别在家里回动态了,昨天看着你玩到了傍晚……”
说完,夏橙谧才发现安冰蓝以一种惊异的表情看着她,嘴巴微张着,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盯着我的动态看到了傍晚?”
闻言夏橙谧也是一愣。
暴露了……
“咳咳,”夏橙谧镇定了一下,说,“就无聊,傍晚的时候翻了一下。”
“真的吗——”安冰蓝将信将疑地看着夏橙谧,看得夏橙谧人都虚了。
“真的。没,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夏橙谧不敢再去看安冰蓝的眼睛,只是低下头心虚地跑回了班。
开学典礼结束。
“橙子!我们回寝。”李若薇又扑了过来。
“行,我收拾一下东西。”
“哎,橙子,”李若薇闻言压低声音道,“刚刚有人来检查了。”
夏橙谧慌道:“检查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啊?检查违规物品,手机啊小说啊什么的,全都搜了一遍……总之你先收拾,我们路上再说。”
夏橙谧闻言三下五除二把该收拾的东西全塞进包里,和李若薇走出了教室。
“你别担心先,他们没搜出那本小说。手机也没搜出来,你带在身上了吧。”李若薇说。
“嗯,随身带着,”夏橙谧应道,“没搜出来还这么慌干什么?”
“诶呀橙子……我告诉你啊,这个例行检查似乎是每个学期都有。但说这个学期校领导换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都说抓得紧了些。”李若薇道。
夏橙谧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头来说:“你这消息真是灵通……”
“嘿嘿,没有我八不到的卦,也没有我听不到的消息。”李若薇笑道。
还骄傲起来了……
“对了,”李若薇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凑过来说,“我还看见杨淳今天检查的的时候给那个学生会的塞了钱,搞不好上个学期的事还真是他干的。”
“这个人真的很怪,明面没什么,但直觉总感觉他在敌对我,”夏橙谧想了想说,“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咱们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
“就是。我也总感觉他不怎么友好。一个男生,心也太小了。”
教室渐渐空了下来,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杨淳坐在座位上写着什么,突然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见人几乎走光了,又把视线收回来,放向了前面的课桌桌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