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独自一个人了。
没有家,没有亲人。
苏归屿撩开她的发丝,吻落在她的头顶上:“会有的。”
你缺少的爱,肯定会有人给你补上的。
她摇摇头:“不重要。”
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补不补上根本就不重要。
又或许……那样才是正常的。
苏归屿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洗手台上:“先泡澡起,这些不开心的事不准再说了。”
她点点头,答应了。
苏归屿放满了水,又给她找来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到衣架上。
“洗吧。”
说完,转身将门带上。
姜禾从洗手台上下,刚脱完上衣,一道令人恍惚到心颤的手机铃声从裤子的后口袋传来。
这铃声是特殊的,特殊到只有一个人。
她颤颤巍巍地取出手机,看着上面那串无数次入梦的号码,她手指空悬,不敢往下按。
一直到电话铃声结束,姜禾都站在原地没敢动。
等了两分钟,没有动静,她才继续脱衣服。
刚坐下,那道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
姜禾双手捂着耳朵,但窸窸窣窣声依旧在耳边环绕。
能不能不要再响了,真的很烦,很烦——
她秉着一口气,整个人往水里浸。
空气的短缺,让脑子瞬间放空,一切都变得安静无声。
终于——
没有声音了。
一个小时后,苏归屿打开房门发现浴室的门还是关着的。
“姜禾?姜禾?”
敲了半天的门,发现里头半天没有声音,他语气变得急促:“你要是再不吱声我就进来了。”
“我数三声,三、二、一。”
苏归屿打开门,发现衣服堆在地上,浴缸却没有人的身影。
他大步地跑进去,只见,她堵着耳朵,沉在水底。
苏归屿一把将她捞起来,语气严厉:“你不要命了。”
长时间处在水下,她呼吸短缺,大脑极度缺氧,整个人浑身无力,瘫在他身上。
苏归屿没办法,叹口气,扯过一旁的浴巾,抱着她往外走。
把她放在床上,他刚想训斥她,见她这副模样,又将话压进肚子里。
姜禾鼻尖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樱桃瓣的小嘴微张着,眼睛目视着他,时不时眨眨眼,也不知道是被他吓到了还是在装可怜。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强忍着怒火:“不管这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也知道她不愿意说。但这些都没有关系,他都不在乎。
可刚刚在浴室里,他真的生气了。
真的想把她拽起来好好教训。
姜禾脑子一片空白,看不出他的怒意,双手挽上他的脖颈,亲上去。
“吻我!”
她的吻急切无章,乱啃乱咬着,只想整个人陷在他的身体里。
苏归屿揽着她的腰,歪着头,躲避着。
“别闹。”他单手抓着她的手腕,“我去拿吹风机,你一会好好睡一觉。”
“不要,我就要你吻我。”她扭动着身体,站起来,一把往他怀里坐。
头微抬,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番摧残。
姜禾双腿叉/开,双腿缠/着他的腰/身。苏归屿将她腿往下掰了掰,哄着:“你现在太激动了,先平静一会好嘛?”
“不好,我就是要你吻我。”她下一次重复着。
她嘟囔着嘴,双/腿乱动着,往上夹/紧:“快点。”
浴巾本就不长,只到她的膝盖处,现在经她乱动,浴巾往上走,只要他低头,隐约间可以看见那令人向往之地。
姜禾坐在怀里,左右地乱蹭着,只想亲到他。
苏归屿忍着躁意,一手托着她,一手去扯浴巾。
她乱动着,一屁股压在他的手背上。
无遮挡物的触感更为清晰,他后背一僵,咬牙切齿着:“姜禾。”
她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动于衷。
苏归屿没辙,垂下脑袋,看去那个罪魁祸首。
下一秒,一抹彩色惊到他的眼睛,将手取出来,掀开盖在她右大腿处上的一角浴巾。
一辆蓝白色的飞机正往天上飞着,飞机的右下角有一大片白云,白云变幻万千,形成一片片烟花稻穗,耀眼,浪漫。
图案的最底端,有一串法文。
Le monde est sombre, sans protection divine, mais tu es la seule lumière de ma vie.?(世界黯然,无神佑我,但你是我生命唯一的光。)
姜禾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开口:“你……”
你是不喜欢吗?
苏归屿没有理会她,手指不停地摩擦着这段话。
随后他平静淡然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低头,诚恳地吻上了那串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