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原和晨晨从天亮走到天黑，终于绕进了晨晨说得树林。

受植物局影响，原本一无所有的荒林在百年里长出密密麻麻的绿树，土质被反复炼化过，直至炼化成树木喜欢的土质。

晨晨在他背上：“哥哥你累不累？”

“我没事。”洛原问，“你确定长礼在这里？”

晨晨：“嗯，我和哥哥有秘密基地。”

上了半坡，洛原快走不到了，他放下晨晨休息了会，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苹果，幸好他有把局长送来的水果装进系统的仓库，不然他俩得饿死。

晨晨接过苹果咬了两口，刚咽下就开始剧烈，把白天洛原给他全部水果都吐掉了。

“你怎么了？”

晨晨眼泪往下掉：“我难受。”

“慢慢吐。”

洛原顺背，捧着旁边小溪的水给他擦嘴，晨晨吐完趴在洛原怀里很困：“想睡觉。”

“翻过去是不是就到了？”洛原问，“你睡吧，我抱着你走。”

“想见长礼哥哥。”晨晨小声抽泣，“我想见他。”

“会见到的。”

上了坡，风裹着沙过来，洛原走到顶又开始往下走，边走边问系统信号强位置。

【宿主，信号源变强了，应该就在附近。】

“你帮我看看晨晨的身体状况？”

416进行扫描后，再次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莫名的触景生情，但很快又拉回心思：【他睡着了，身体综合素质太差了，可能和白天被阳光照过的原因。】

“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你告诉我。”

【好的，宿主。】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洛原终于看见对面半山腰的建筑，微光从哪里透出来，彩色玻璃折射点点光源。

洛原轻拍了一下晨晨，察觉到手表的动响，这期间他关掉了GPS，也屏蔽了整体信号，为什么会有声音？

想着，他抬起手表摁了一下，发现是一封不需要网络接受的信件。

这个世界也有诈骗短信？

洛原没看，抱着晨晨往下走。夜里风凉，他怕晨晨冷，自己又只穿了一件病号服，只好把扣子解开，把晨晨兜在病号服里。

晨晨趴在他的脖子上没有之前那么抖了。

“就是这里了。”

洛原盯着玻璃房，琉璃瓦片，里面植物尽数枯萎，天花板上有闪闪发亮的石头，这些石头互相交替，折射出亮度的光。

门破败了很久，地上全是碎玻璃渣，桌上的植物大多腐烂带着腥臭，还有一股浓郁的油味。

这就是晨晨说得秘密基地？

花架子下面有条水沟，水沟的流向外面，可能我时间长了，脏水被不断冲洗，变得很干净。

“水可以喝吗？”

【可以的宿主，416发现它很干净，应该也很甜。】

洛原尝了一口确实甘甜，他才放心给晨晨洗脸和洗手。

洛原推开里面的门，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休息室，里面有张床，还有一个书桌，旁边是一个矮小的沙发，沙发变得小柜子里是一些放置了许久的面包。

面包上有张自画像，是一个小孩子牵着另一个小孩子。

洛原把床整理了一下，把晨晨放上去，检查了一下附近的工具，找到了几个铁碗。

地下室里，长里盯着摄像头，目睹着洛原进来的所有动作，看着他把铁碗洗干净，断了两碗水，用极快石头堆在一起，变戏法一样点燃了中间的木头把铁碗放上去。

接着他又去屋子里找了一张帕子，反复洗后，用来给床上昏睡的晨晨擦身体。

看着晨晨，长礼的表情变成很不一样。

他离开监控画面，从地下室出去，看见洛原把刚洗完的草放进了烧沸的水里。

“秦陨派你来的？”

他们有过一面之缘，长礼记得洛原在场，也听长礼说过，他不是坏人。

洛原认真煮着野草：“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他的人。”

洛原洗了把手：“什么他的人，要真是，我也不可能一个人来了。”

长礼还是不相信。

洛原突然发现，自己以第三视角去看长礼，发现他真和游戏里操作的不一样，他更尖锐，更不好相处。

而游戏里的他，阳光自信走哪都是正能量，光是说话都能带动情绪。

实际上不是。

洛原问：“吃东西了吗？”

长礼没说话。

“去看你弟弟，他好像不舒服，我再煮一些带药的草水一会看能不能找个铁盆给他泡泡。”

长里这才说话：“你懂药理？”

洛原：“不算，只是以前自己脾胃虚爱出汗的时候研究过，这里以前是实验用的吧？这里的花草都不是一般，只要没腐烂，死了干了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