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心长老面前吃药吃了好几个月,苏芷幽看着像是好多了,能活蹦乱跳,连花花都能收回去,和以前一模一样,大家都说是清心长老医术高明。
苏芷幽后来还养了一只碧色的飞鸟,叫咕咕。
但她的好师尊,初一借了司徒瑕光一盏酒,仅仅一口,初一睡到初三,初三起来又醉倒过去,初五才算全醒了,逃避红尘俗世才能逃这么几天,可惜。他看了冥界的画卷书籍好几天,司徒瑕光托人问到,现在冥王帝君对外宣称是在闭关,事务都叫给了代理冥王,而代理冥王连判官都不是,是一个最末等的小鬼差。
能成为代理冥王的,当然不是什么小角色——以前天界的太微上神许雪寄,叛出天界只想当鬼差,实在没办法现在才当的代理冥王。
若说许雪寄是谁,现在年轻一辈除了冥界大多不太认识,但说一句太微上神,那便是大家都认识,哪怕连温书澈也知道,天界第一课就是教不许学太微上神叛出天界。
对许雪寄的认识不多,当时关于太微上神的记录,温书澈不爱看这种书籍,留在画卷里看了好几遍,翻来覆去莫过于天帝对他有多重视,但他还是叛出天界,果然天界是不会留下与自己不利的证据。
说起冥界,整个玄门百家对冥界认识都不大,但大多宗门都会有一个只进不出的结界通往冥界,用来直接送犯人去冥界用的,这个也算是冥王帝君以前和天界做的一些君子协议。
不久前傅玄意和君柏眠给兔头山的一个元婴真人送过一些异化的凶兽,兔头山的风水正是冥界的风水,事情几乎回到原点了。
温书澈觉得这个思路不太对,这件事和冥界脱不了关系,但他们沉默,是为了什么?许雪寄几十万年不管事,就在冥界浑水摸鱼做鬼差,还被天界拿来做范本当反面教材,冥王帝君养他这么久,肯定有用啊……
他们并不知道许雪寄和陆映知的关系,想起陆映知说过的话……有个鬼差在烦他,需要用这么多凶兽,便不是什么简单的小鬼差,寻常鬼差也不会在冥界以外逗留太久,况且陆映知能这样帮助关皎色成为上神,明显更不简单。
说起看兔头山的风水,布局是冥界的风水,而且冥界的判官鬼差能在仙界布施风水,能力最差也和化神差不多……陆映知左看右看,怎么都是个元婴而已,打扮就是一个去地主家打工的落难秀才模样,一眼就觉得是个账房先生。
傅玄意形容的风水不够仔细,干脆画了出来……
不画不知道,一画出来,那兔头山的兔耳朵,其实是天界的玉笏所化……根据众所周知定律,在天界受封后,玉笏几乎不离身,连君柏眠都是将玉笏缩小收到衣物之中带着到处跑,如果玉笏不在手上,还能拿来布风水,便只有太微上神,叛出天界时直接踩断自己的玉笏。
陆映知果真不简单。
换个人间的说法便是用神仙象征身份的法器,插在花盆里当装饰。
这样也就只能是许雪寄的手笔了。
“师尊,要去看看吗?”
“不必。”
既然知道,又何必看呢?
温书澈放下墨迹未干的宣纸,缓缓道:“写一卷朱砂竹简,烧去冥界。”
“是。”
温书澈随口说道:“问冥王安,两百年前一别,恍隔昨日,忽见天象有异,冥王而今安否?初觉妖兽异化与昔龙族因果,念及爱徒,盼与君再烹茶闲聊,心盼君安。”
这话,两句里就问三次冥王好不好?听上去怎么有点不对,但傅玄意不敢问,只好一字一句全用朱砂写在竹简上。
温书澈看透了,加上这几日研究冥界,还有天界的举动,大概已摸清真相。
没有为什么,天界发现冥界的不妥,当然会因此为把柄拿捏住现任的代理冥王,明知道许雪寄和天界仇深似海,天界先放话出来,冥界争这点面子自然不会和天界正面交锋,但暗地里肯定有做点手脚,所以这就是冥界这么安静的原因。
这新的思路,又是两件事了……毫无用处,不过温书澈还是想关心一下冥王帝君,也不想和冥界结下什么梁子。
大局上,最近发生的事那么多,都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堆叠而成,分开来看似乎毫无关系,放在一起又好像有关系,便说明,背后千丝万缕将这么多事情捆绑成同一件事。
但他们绝不知道天界和冥界之间的斗争,远远高于这次灵兽异化事件的后果。
而冥界最大的不妥,是冥王帝君近这几十年之中闭关,让许雪寄作为代理冥王,若是寻常闭关,代理冥王之前也让一些判官轮流负责,但这次让许雪寄,只能说是,非同小可,需要一尊上神震慑得了场面,让天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