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拿出光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池渊蹲下身,把光脑放在弗拉德耳边。
弗拉德听着听着,脸上青白交加,面色复杂地看了姜泽一眼——搞什么?和联盟池家继承人有一腿,还来招他的意义在哪里?
池渊呼出一口气,慢条斯理收起光脑。如果不是脸颊边擦出的血痕和一身灰土,平静得简直和刚才凶性大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记得离我的人远一点。”
说着把手搭在姜泽肩上,亲昵地在他耳边道:“走吧,你不是要和我解释吗?”
池渊明显感受到手底下的人浑身一僵,冷冷一笑。
姜泽现在没空管趴在地上的弗拉德,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当务之急是思考着用什么样的说辞安抚好池渊。
他乖顺地跟在池渊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保镖安静地关上大门出去了。
池渊随手脱下沾了泥的外套挂在玄关,松了松领带,坐到沙发上,扫了一眼周围的陈设——很好,看起来还和他上次来的一样。或多或少,让他的气顺了一点。
姜泽习惯性地坐在沙发拐角的地毯上,垂着头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猫一样。
他小心斟酌言辞:“哥,我就是跟他去谈了画展的事情,你知道这个画展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我真没想到他会对我有别的想法……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打算谈成之后再和你说……”
池渊沉默,半晌道:“很重要?那为什么不跟我说?是觉得我帮不了你,打算去找别人吗?”
“不是……你最近一直忙着你的生意,我怕给你添麻烦……”
客厅里没开灯,天色昏暗,他的面容隐没在黑暗里,姜泽无法揣测池渊正在想什么,只能绞尽脑汁地哄他:
“我当时真的没反应过来……池渊,对不起,我错了,真的,哥哥,不会有下次来,画展我也不要了……”
但说了半天,池渊也没有反应。
姜泽心里打鼓,试探性地拉了拉他的手,见他没说话,就把他的手贴在自己面上,一双杏眼看着他:“哥,别说他了好不好?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你不想我吗?”
池渊贴着他的手紧了紧,终于开口:“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现在都说出来。”
姜泽心里一紧,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一点害怕,但面上不显,摇摇头道:
“没有,我的课表你也知道,我去哪做什么都会提前告诉你,只有这件事我没来得及跟你说……”
池渊的手瞬间收紧,钳住他的脸颊,让他被迫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真的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吗,阿泽?”
姜泽被捏痛了,眉毛不自觉皱了起来,但仍旧是一脸坦坦荡荡的样子:“真的没有……池渊,你捏痛我了!”
池渊松了手: “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姜泽衣袖下的手猛得缩紧,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池渊:“大学的时候啊,酒吧,你忘——”
“!唔——”
然而,话未说完,池渊骤然笼住姜泽的后脑,拉着他的头发,凶狠而暴虐地吻上姜泽微张的双唇。
姜泽被池渊粗暴的吮/吸吻到轻微窒息,唇齿交缠间水迹声异常清晰,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眼角溢出来。
姜泽拼命推着身前的人,但无论他怎么踢打挣扎,都被池渊死死地钳制住。
直到姜泽忍无可忍,狠狠咬了他一口。
池渊一顿,口腔里的铁锈味立刻弥漫开来。
姜泽推开他,看上去十分狼狈。头发乱了,眼尾也红着,嘴唇上还带着血迹,但整个人极其委屈的样子:“我哪里说错了?”
池渊看着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朝夕相伴的爱人是如此的陌生:“高中,皇庭酒店的兼职,你忘了吗?”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一切都是你的精心设计!是不是?!”
姜泽垂眸,掩下眼底地惊讶——池渊果然知道了。
再次抬头时,他一脸坦然:“我确实是去兼职过,也确实知道那天是联盟池家继承人的生日,但我并没有见过你。”
“但是既然我们彼此都不信任,那就好聚好散,分手吧。”
姜泽极其冷静道。
池渊嗤笑一声:“分手?你说分手就分手?我现在脱离了池家,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要分手了?”
姜泽冷冷道,“池渊,你正常一点。”
“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你难道觉得我在利用你吗……我们现在分手,你可以回去继续当你的池大少,你有什么不乐意呢?”
黑暗里,姜泽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池渊眼圈红的吓人。
他继续说道: “池渊,你是池家费尽心思培养的继承人,什么时候玩腻了,自然可以舒舒服服回去当你的大少爷。”
“但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靠自己。为了不被你踹了以后活得太凄惨,只能找点其他出路,好好卖我的画……”
“别说了!”池渊忍无可忍。
他深吸了两口气,声音很轻:“我爱你,为了你可以抛弃一切……你却只想着你的前途,甚至跟我在一起还想着怎么离开找下一个人。”
姜泽依旧平淡道:“为了我?”
“你只不过是受够了被掌控的生活,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你反抗你母亲的一个借口而已。”
“再说了,我想着自己的前途利益有什么错?想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懂有尊严的活着对我来说的意义。”
“你错了,”池渊冷冷地笑了一声,“我确实厌恶他们对我人生的掌控。”
“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并非不能忍受着被掌控的一生。”
姜泽一时间沉默,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池渊忽然把他抱进怀里,声音闷闷的:“这些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更不会不要你。是我的错,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回去以后我们就结婚,以后好好生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