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晚上别乱跑。”王言上瞪了一眼何自疏。
两个人正聊着天,忽然满天花瓣从半空中洒落而下,鲜红的花瓣飘落在酒杯里,一时间所有人都向上望去。
三楼站了个人,那是一个男人,漂亮地像个女人,眉眼狭长像是钩子一样。
“楼主来了!”
“什么情况?平日楼主都是不出现在明月阁的!”
周围讨论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王言上的眼神几乎在那一瞬间就被吸引,这人当真高调,有点意思,正看着忽然一只手推了她一把,王言上吓得酒水泼到了袖子上,袖口湿冷,她恼道:“何自疏,你推我什么!”
何自疏两手环胸扭过头去,干巴巴的,“我没钱给你嫖妓。”
王言上嘴角一抽,她也没说她要嫖妓。
“各位,明月楼秀桃姑娘今日之后就要离开这里自立门户,今晚将是她最后一舞。”萧延手持折扇,他一出声全场的声音都默契地停了下来。
“秀桃姑娘那可是明月楼的头牌,难怪今日楼主在场,估计也是不舍吧。”周围渐渐传来几句流氓的打趣声。
接着声乐响起,一貌美舞姬手抓空中的红绸从三楼缓缓飞下,腰肢纤细,媚骨天成,不用说就知道这就是那位秀桃姑娘。
她出场后底下就响起了一阵子喊价声,一群人吵着想要包下这位头牌的最后一夜。
王言上沿着杯口打磨的指腹瞬间停下,呼吸一窒,心跳也快上几分,不是!这明月楼里的酒是不是被人下药了,她一个女人身体怎么还发烫了!
何自疏瞥了一眼王言上发红的脸颊,冷笑一声:“以前也不知道阿言姑娘喜好转变可以这么快。”
“因为他们都很好看,”王言上脱口而出,同时伸手拍了拍何自疏的肩膀,扭头笑看他的眼睛,“不过都没有自疏好看。”
说完王言上就扭头继续看舞。
何自疏喉结上下滚动,回神之时目光紧盯着王言上的侧脸,低声道:“那为何阿姐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王言上从桌上的盘子里取下一个橘子,边剥边看舞,平常道:“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弟弟,毕竟你都叫我阿姐了。”
何自疏注视着她:“姐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王言上吃了一瓣橘子,“姐弟是世界上最亲的关系,意味着最了解对方,他们可以彼此成为对方的后盾。”
何自疏低眉看着王言上沾满水渍的唇瓣,“所以我们是最亲的关系?”
王言上快被何自疏问烦了,他怎么忽然有那么多问题……
王言上深吸一口气,将手里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他不停问问题的嘴里,揉了揉眉心道:“别问了,反正我们现在的关系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关系。”
橘子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何自疏的问题全部戛然而止,想着王言上所有的回答满意地笑笑,他喜欢和阿姐最亲的关系。
明月楼的乐声久久不停,一道敦厚的身躯慢慢向着楼中漫舞的秀桃姑娘靠近,他朝着她鼓掌,然后豪气道:“200两银子,我包下她的最后一夜。”
随着这道声音结束,场内无人再喊价。
周围响起一阵惋惜声。
王言上听到这个出价的时候心头一惊,这个长相都有200两了那何自疏得多有钱?等等……不对,她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不能当人贩子,不能当人贩子,不能当人贩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阮秋楠的惊讶也不小,她找了半天王言上,最后在她对面坐下,感叹道:“第一次看见用两记价的,我们那里只有百年人参这些名贵药材才会用两记价。”
冷辞舟压低眉头,疑惑道:“一副救命药就值几两银子了。”
阮秋楠叹了口气:“因为你口里说的地方是京城。”
喊价停止后,明月楼就进入了最后的尾声,风流浪客抱着妓女或者是妓男进了房间,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小。
屋外明月高照,喝地面色潮红的人一个一个往外走。
何自疏拍了拍手上没有的灰尘,甩了一下搭在身前的马尾,利落地站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王言上的肩膀:“走吧。”
王言上眸光扫过冷辞舟背影,好奇道:“冷大哥找到人了吗?”
冷辞舟遗憾地摇头,“死去的那四人身上都带有黑色的龙形纹身,我以为这个人应该也会有,只不过今晚人太多了实在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