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高兴,何自疏又道:“依我看你的冷大哥中意于你的楠姐姐。”
王言上一听自家CP又笑了起来,那双淡淡的眉眼像是泛着光:“我知道啊。”
何自疏在嘴边的话瞬间又被堵住,模样比刚开始还要冷上十倍,他转身朝着客栈房间走去,马尾在身后轻轻摇晃。
王言上抬脚跟在他的身后,但是怎么走也没有何自疏快,她急地扯住他的衣裳:“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何自疏默了两秒然后丢下一句:“今天晚上。”接着他就快步上楼。
王言上得到了答案竟也不追了,嘴角上扬喜滋滋地回到窗边的小桌子继续喝茶吃果子。
耳边传来无数混杂的声音,看着桌上没吃完的橘子,她一把抓进嘴里,下一秒她的面容紧巴巴地皱在了一起。
何自疏是没有味觉吗?这橘子真酸啊。
她酸地咳了两声,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阮秋楠给她递了杯茶,含笑道:“做我的书童当真是苦了你了。”
“谢……咳……谢,”王言上闷了一杯茶,余光滑过不远处坐在板凳上默默擦刀的冷辞舟,她挪到对面坐在阮秋楠的身侧,提示道:“楠姐姐,昨天晚上我路过冷辞舟房间的时候看见他拆了一封信。”
阮秋楠也喝了口茶嚼了几口果子,鼓着腮帮道:“收信多正常,你信不信我们现在给家里去一封信,有数百封信追着我们骂。”
王言上舔舔嘴唇,压低声音凑近提醒道:“那封信的火漆是片金叶子。”
阮秋楠瞳孔睁大,“你的意思是……”
王言上一把捂住阮秋楠的嘴,“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阮秋楠忙点点头然后拽开她的手。
金叶子是这个朝代长公主身份的标配,如今太子和长公主挣权挣地水深火热,老百姓最好还是不要议论这种事情,不然睡觉睡到一半也会被抓起来进行思想教育。
阮秋楠吞下嘴里的吃食,顶了下腮,醒悟道:“坏了,钱要少了,我应该要二两金。”
王言上:“……”
“算了,我现在就去赚我的二两金,”阮秋楠站了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塞到王言上手里,“虽然何自疏喊你阿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很危险,拿着。”
何自疏怎么可能危险?王言上看着手术刀刀面折射出的倒影。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
夜晚明月楼上的灯笼散发着一股奢靡的光。
王言上借了一套客栈里胡女的服饰,金色的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只有一双淡淡的眉眼裸露在外。
她提着裙摆快步跑下楼梯。
只见何自疏站在门口,月色照在他青白色的衣衫上,他站在那里像是松柏一样。
王言上跑过去从身后拉住他的胳膊,抱怨道:“自疏,你怎么不换个造型。”
何自疏转身,先是看见那双柔和的眼睛然后就是诡秘的面纱,半截腰和大半后背裸露在外像是带着莫名的禁忌。
“阿姐,”何自疏发粉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视线躲避,声音微哑,“夜里风大,会不会太冷了?”
“不冷啊,”王言上不想和他瞎扯,从店家那里借了毛笔沾了点红墨水,然后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
“给你画个妆,保准我们谁也不会被认出来。”她冰冷的墨汁点涂在何自疏的脸上。
睫毛在灯笼的红光下落下阴影,何自疏的手悬在半空,那一下一下的点涂像是羽毛落在了心尖。
“自疏真好看啊,把你画丑了也好看。”她的声音缠绕在他的耳畔,轻飘飘的却也是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地渗进皮肤。
“好了,”王言上满意地放下笔,“走吧。”
何自疏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耳朵,依旧很痒,痒地他不敢直视她。
两个人一路通畅地走进明月楼,就听见了一些八卦的声音。
“听说了吗?今天两个人寻欢结果两个人闯了进来,其中有一个就是喜好肚兜的狂徒,顶着肚兜就跑了,狂徒一个,这件事情对我们楼影响还挺恶劣的。”
“我知道,今天我还看见了,两个狂徒长地还挺好看。”
狂徒·王言上不敢抬头,丢人啊,狂徒不就是变态吗。
狂徒·何自疏抬了下眉尾,凑近王言上木木道:“因为你我的名声都毁了。”
王言上嘴角一抽:“你又不是姑娘,你要什么名声?”
何自疏反驳:“当然重要,名声好,好人家的姑娘才会嫁给我。”
“别贫了。”王言上无语地推了何自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