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自我和梁卫年认识以来,话题好像就没离开过公事,就连他来我家作客也是因为录节目。现在回想起来,唯一一次的私人交集是那晚突发奇想去看了场流星。因此这句突如其来的八卦让我有些反应不及。
梁卫年难得地没和我对视,眼睛看着桌上的糕点,却又问了一遍:“年总没和你说吗?”
明说确实是没有,但有时候暗示也足够我懂了。我实话实说:“应该是想让我相亲,但没明说。”
梁卫年没接话,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倒是不抗拒相亲,但不是以现在这种隐隐要接老年班的身份啊!对方想娶的是年氏皇太女,而我是一只难翻身的大咸鱼,供需根本不匹配嘛!这不是相亲是诈骗啊!
但梁卫年怎么也算老年的得力干将,话不能和他直说。我只好摇头,苦着脸道:“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胳膊它拧不过大腿啊……”
梁卫年想了想,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作洗耳恭听状。
“年总应该不是想强迫你结婚,只是觉得你年龄到了,可以适当接触适龄的优质异性了。”梁卫年分析道,“以年总的行事风格,也不屑于用你和昭哥的婚姻作筹码来做利益交换。”
那倒也是。
就我和老年这一年时间的相处来看,他其实是一个颇有些自傲的人,虽然有生意人的灵活手段,但也有能力至上的用人理念,不会喜欢用旁门左道的方式获取利润。这些日子他虽然也让我多认识各家子弟,但也没强求发展些什么,带我出来社交多数也是为了把我引进他的商业社交圈——以重点培养子弟的身份,而非之前的挂件小女儿。
但事情的走向明明不该这样的,我的志向是当个咸鱼,即便是被迫上班,也只想混一混罢了,怎么搞到今天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的啊!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缓缓把目光锁定在对面的梁卫年身上。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就是梁卫年这个狗贼!先是让我旁听项目会,然后让我参与项目对接,又联合老年偷偷把我卖到麓兴,最后巧言哄骗我留下接了影视中心这摊事!
枉我这么信任他,我和他心连心,他丫的和我玩脑筋!
梁卫年见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疑惑道:“怎么了?”他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以确保没沾上什么东西。
我愤愤不平:“你还说!你和老年狼狈为奸卖我求荣,你这个工贼!”
梁卫年:“啊?”
我单方面对梁卫年发起了冷战,年路昭还挺幸灾乐祸。他这个人心态很奇怪,既不想和我好好相处,也看不惯我和别人比和他好。他和梁溪月聊完天回来,发现我对梁卫年爱答不理,就兴致勃勃试图探出事情的经过。然而我看到他也难有好脸色,毕竟开启我上班的罪恶钥匙就是这狗东西。
我看着面前这两个让我的生活水深火热的男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年路昭还在我的怒火里疯狂试探,结果梁卫年突然倒戈:“我错了,我请你吃饭赔罪行吗?”
年路昭:“?”
梁卫年没理会年路昭的瞠目结舌,恳切地看向我:“你知道的,我也只是个打工人,年总说的话我不得不听。但是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不可取,给你带来了极大的伤害,我愿意尽最大能力弥补,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是,你谁?谁把我们梁大秘夺舍了啊?!这浓浓的绿茶味儿到底是从哪来的啊???
我看着梁卫年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语噎。
梁卫年问:“听说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俄餐,评价还不错,你感兴趣吗?”
啊?到底谁答应和他吃饭了啊?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的!
梁卫年:“还是你更喜欢泰餐?麓兴附近有个区域评分最高的,想不想尝尝?”
“不是,等一下。”我抬手制止了这场闹剧,“我能问一下……吃饭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