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生微恶狠狠道:“我有何义务告诉你们他的行踪。”
陈问怼他:“你要是说了,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快一步找到翟桃花,晚点要是翟桃花出了什么事,那都是被你的愚昧给害了。”
“说不定就是他将我师父害了!”贺生微气急,用手指指着正在发狂的房有情。
陈问辩解道:“不可能,你师父也不是傻子,如果房有情真想害他,就不会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不离开。”
贺生微被他一通指责,自己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为了见到自己的师父,他只好忍下脾气,“好,到时候找不到我师父,我就杀了他。”
来幽浮小城之前,祁渡有和他说过房有情和翟桃花两人之间的故事。约莫十年前,房有情外出游历了一阵,却带回一名极其漂亮的男子。
房有情整天将他带在身边,就差绑在身上。他对翟桃花那是极好的,珍宝贵物、锦衣华缎、朱罗玉翠翟桃花样样不缺,甚至就连贴身仙武虚面他也可以给翟桃花防身。
这十年间的所作所为,无一不让各仙家看在眼里,流言蜚语耳食之言自然也不可避免,修者们不敢说房有情的闲言碎语,所以翟桃花自始至终才是处在风闻中的那一个受害者。
房有情躺了半天,从日悬高空到日薄西山,他才悠悠转醒。一醒别的都管不着,第一句话就是问翟桃花在哪?
贺生微一听这话情绪彻底爆发,红着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我还想问你,我师父去哪了?!”
陈问赶紧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松开,“你冷静一点,用你的脑袋想想,你这样掐着他怎么回答你。”
“……快说。”贺生微一把把他甩到床上,还用手帕擦了擦手。
房有情捂着脖子咳嗽两声,嘶哑着嗓子问道:“你的师父……是桃花?”
贺生微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我师父去哪了?”
房有情缓过来后,又好像不怎么急了,道:“本君不知,本君和他一同来不知山时,他……就不见了。”
“废物。”贺生微说完就急匆匆地闪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留下一句嘲讽的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家主的。”
房有情脸色丝毫未变,陈问不禁在心里赞赏他的心理素质,不愧是能当上家主的人,被人当面嘲讽也能安然自若。
“多谢蘅祾主相救。”房有情想起身给祁渡行礼,他明白这一遭要不是因为有蘅祾主的帮忙,贺生微是断不会放他出来的。
陈问拦住他的动作,道:“行礼就不用了,房家主倒是说说,这迷阵如何困住你?依家主的实力应该不足以被这小阵伤得这么重才是。”
房有情看了他一眼,恰好与他对视上,然后稍稍敛下眼眸,道:“初入不知山时,有一位修为极其高深的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本君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偷袭住,而桃花为了救我,将他引走了。”
陈问道:“那房家主可认得他的招式?”
“不认得。”房有情说的很是肯定。
陈问还想和房有情聊聊天,只听祁渡忽然说话,“走。”
他又立马改口:“你先好好休息,我和仙主大人先谈谈。”
寒光栖枝叶,疏月生淡影。陈问和祁渡并肩同行地走着,“你说那人真的这么厉害吗?翟桃花会不会出事啊。”
祁渡淡淡道:“不知道。”
陈问有些担心翟桃花,虽然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但他总觉得和翟桃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非常有亲切感。
“你在担心他?你为什么要担心他?房有情都没你这么担心他。”祁渡罕见的连问了三个问题,可语气却有些冲。
陈问觉得他很是无理取闹,“作为朋友,我担心他怎么了?”
祁渡阴阳怪气道:“朋友?怕是你自作多情。”
陈问有些不爽,“你这么说话显得你很聪明很世故很看清人性是吗?”
“是。”祁渡淡漠地承认了,丝毫不管陈问会被气成什么模样。
另一边幽静的深山里,贺生微一路跌跌撞撞地寻人,他打开神识覆盖住了整个不知山,“找不到,师父在哪里……”
“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倚在树旁吐了一口血沫,整个人显得绝望又寂寥。
“贺生微。”陈问借着月光看到他的衣角和下巴上沾了些泥巴,不难看出刚刚摔了一跤,陈问快步走到他身旁,一点都不想和祁渡走在一块。
陈问扶着他道:“喂,你还好吧?”
贺生微抓住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放下身段求助道:“帮我、帮我……”只要能找到师父他什么都愿意做。
陈问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不带一丝犹豫答应下来,“我帮你。”
缓步而至的祁渡只是冷眼看着贺生微,右手又不受控制地抚上青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