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那些寒壁在嗅到她的血之后,竟都选择了快速退去,连就要即将要挨一脸毒氵夜的吴邪都幸免于难,它们退得很快,一下子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地上那只死透了的。
“哟,青铜剑,被收着这么多年,现在竟然用来砍四脚蛇,不过见了血,也算是它的福分了。”黑眼镜将整把几乎没入寒壁头颅的长剑拔出,抛回给了那个小子,接着就走到沈凝云身边,看到她仍在滴着血的手掌,蹙了蹙眉,然后拉着她就往帐篷里走。
“做什么?”沈凝云伸手去拂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当然是包扎,不要乱动,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包扎伤口,要是一个手抖,说不准你这手就废了。”黑眼镜如是说着,从帐篷里翻出个医药箱来,开始帮她处理受伤的手。
“疼,你轻点!”在酒精撒上去的那一刻,沈凝云几乎疼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但无奈被黑眼镜给摁得死死的,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儿来。
反观黑眼镜但是轻松得很,酒精洒得跟洒料酒似的,嘴里说出的话却教人无法反驳:“还知道疼,早干嘛去了,学什么哑巴张用血驱虫。”但看见面前的小姑娘疼得眼圈泛红,欲哭不哭的模样时,他心中一动,上药包扎的动作也跟着轻了些。
“不然?到时候替你收尸?”沈凝云可不买账,立即反唇相讥,“毕竟我乳臭未干,也就只有这点能耐。”
“怎么,火气这么大,是醋了?”黑眼镜一听,就知道她是听见了早上时他和姬玉燕的对话,现在正跟他闹别扭呢。
见沈凝云又别过脸去不与他对视,耳尖却悄悄的红了,这时还哪儿有不明白的道理,他调笑道:“还真喜欢上黑爷了?”
“不过我还是劝你把这个念头趁早打消了,因为……”黑眼镜在纱布的末端绑了个蝴蝶结,“我们不合适。这次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帮你包扎回去,算是两清了。”说完,他径直起身,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不合适……是什么意思?
沈凝云听完他这段话后,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容不得她去思量,落下的帘子再度被人撩起,来的人是那个美艳的女子。
“你是什么人,既然你的血能够驱走那些四脚蛇,为什么不趁早用,非要等到人员受伤过半,还有。”姬玉燕下巴微扬,姿态高傲,沈凝云正巧受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此时就有个不长眼的家伙冲上来当沙包,哪儿还能有放过的道理?
她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轻声道:“寒壁形似壁虎,通身莹白如玉,上覆鳞甲,擅吐毒液,中毒者轻则出现幻觉,重者则窒息殒命,若要解毒,只能击杀后,取其血肉食之,而它的腹部是最柔软之处,也是最致命之处,当然,这样的地方还有额间。”她顿了顿,眸中多了几分不屑与嘲讽,“我用血,那只能说明你们无能。”
“好一个小姑娘,伶牙俐齿。”
“彼此彼此,有空在这儿跟我呛声,倒不如趁早救人,好减免些损失。”
二女之间气氛逐渐充满火了个药味儿,眼见着就要打起来时,门口突然就响起了拍掌叫好声,沈凝云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中年男子站在那儿,看着模样倒和面前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我叫姬玉虚,这是我的妹妹姬玉燕,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我看你的身手很好,路程也和我们相近,想来是要去同一个地方,于是刚才和你的朋友商量了下,让你们和我们一起走,他们也都同意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都决定好了,还意下如何?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那男子满面堆笑,沈凝云也不好继续耿着,于是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她也并不打算继续就在这边的帐篷里,趁着姬玉虚没开口,立即就道:“进来这么久,想来我的朋友也已经等急了,恕我不奉陪。”说罢,径直起身离去,在看到站在帐篷旁朝着自己轻笑的黑眼镜,她冷哼一声,在出去几步后,又退了回去,朝他冷言冷语道:“再有的,你莫要自作多情,如你这般的我还瞧不上,我便是喜欢,也只喜欢那能护我,与我同进退之人,总之再如何也轮不上你。”
“好啊,这样最好不过,也省得黑爷我苦恼。”黑眼镜闻言并不生气,他抱臂倚靠着树干,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一直望向沈凝云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开眼。
“黑爷是在看那个沈丫头?”姬玉虚从帐篷里出来,正巧看到沈凝云离去的那一幕,他刚教训完姬玉燕不要任性,自然是听见了外边二人的响动。
“我只是在感叹今天的天气很好,月色也很好,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煞风景的事情。”黑眼镜答非所问,只是听在姬玉虚耳中,倒成了另外一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