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了。
小二闭了闭眼,一时只觉头晕目眩,仿似下一刻就要人头落地了般,但人已是被提溜在手,如何也挣脱不开,唯有认命。
反观谢封此时却是一脸的兴意,眉宇之间俱是少年人的傲气,端的是半点也不露怯。
“快给爷们上酒,要是慢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人未至,声先到,粗犷嗓音响彻整个小酒馆,厚重围帘被撩起同时,风沙扑面而至,谢封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
那是条高壮黝黑的汉子,身高八尺有余,络腮胡,横肉面,腰别把镶满了宝石的金刀,就这般大喇喇地往小酒馆内走,他身上服饰奇异,瞧着便不像是本朝人。
是了,在边关如此蛮横的,除了羌胡人不做他想,一时间,谢封也就明白了那小二为何如此害怕。
只因近来朝中帝皇昏庸,又生得的是个软弱的性子,被朝臣拿捏了政权一家独大,要与虞国相挣便罢了,偏还年年战败,只得割地赔钱。
那些个羌胡贼子本就是个游牧的,打到哪儿吃到哪儿,如今见朝中如此形势,自然也要来打一波秋风,抢掠烧杀,无恶不作,边关百姓更是不堪其扰,但因国中势微,也只得忍让一二,只当是花钱消灾。
此时酒馆内能躲的人早便躲了起来,剩下那些个不能躲的,也尽量埋低了头,生怕自己与不好相与的羌胡蛮子一个对视上,便落得个人财尽失的下场。
而这些人里头唯有一人是不怕的,那便是谢封。
少年非但不怕,反而还一脸兴味,连带着上下打量来人的目光带着丝丝缕缕的挑衅意味。
这样特殊的存在,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加之他又是坐在门边,是而桑格鲁一入门便注意到了这一个年轻人。
但他人高马大,在这一片地带是出了名的凶悍,又怎会惧怕于面前这一毛头小子,且今日他才截获了一队商队,得了不少财宝粮食,心情大好,便也不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