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从方润之的声线里,就能感觉到,他好累。
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白光从木制窗的缝隙里渗透进来,落到了方润之的脸上,他疲惫倦怠的眼神尽收江槐眼底。
紧接着,是一阵轰鸣的雷声之后,门外野猫的惊叫声。
江槐放开了方润之的手,她慢慢从床上站起,从上往下,俯视着方润之。
室内的檀香燃尽了,人真实的欲望开始显现。
江槐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慢慢划过方润之的侧脸,在他的喉结处停住。
方润之浑身颤栗,眼神满是疑虑和克制,他用力握住了江槐的手。
江槐忍住痛,用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江槐的吻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唇齿相和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方润之身体里极速飙升的温度。
门外的雨更大了,如同鼓点击打着窗檐,这个位于一楼的房间里充斥着潮湿的水汽。
室内却很安静,江槐好像听到了方润之扑通而出的心跳声。
江槐居高临下,她的吻来得热烈强势,似乎是想要教会方润之跟随与臣服。
江槐的手伸进了方润之的白背心里,打算继续往下探索。
突然,一阵猛力,方润之带着残存的理智挣脱了江槐。他两只手握着江槐的胳膊,从下而上仰视着她。
江槐的五官精致,每个细节处都像她的性格一般,棱角分明。
“你是清醒的吗?”
方润之喘息着问。
今天的江槐太主动了,和平时截然不同。方润之不知道让她一反常态背后的原因,但他隐约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压抑过久的怒意。
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他已然动情,只是他害怕她会后悔。
他这会才发现,江槐眼眶湿润,睫毛上挂着泪珠。
原来,她还会哭。
江槐披头散发,看着方润之,“那我说停下,你就停得下来吗?”
江槐在想,没有哪个男人能在此时此刻压抑住天性,更何况是血气方刚二十岁的方润之。
方润之放开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可乐,一饮而下。
他用力捏着易拉罐,在尽力扑灭自己身体里的火,走到床边带着怒意对着江槐说,“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这么糟践我吧。”
二人对视,江槐比他高了半个头。
江槐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的白衬衫已然被折腾地滑落,露出她的半个肩膀,经过刚才的折腾,汗水从她的脖子流淌到黑色运动内衣里处。
微光的灯光下,牛仔短裤衬得她双腿修长,方润之就这样站在她的影子里。
她听到方润之这么说话,心头酸涩,更想哭了。
在泪水决堤之前,她从床上一跃而下,奔向了方润之。
她双手环抱着方润之的腰部,头埋在他的胸膛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的很轻,但像是导火索,方润之方才被浇灭的火,一瞬间又燃了起来。
“润之~”
江槐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他,他的瞳孔变大,双手搂住了江槐。
“我没有。”
江槐带着哭腔,又补了一句。
方润之从臂弯里抬起江槐的脸,在暖色的灯光下,吻从她的眉眼,鼻头,一路而下,最后在嘴角处停留。
他一只手抚摸着江槐的脊背,另一只手用力握住江槐的后脖颈处,吻得她颤抖,吻得她泪水决堤。
江槐十指抓着方润之的背部,呜咽着回应他。
方润之感觉到江槐哭了,他以为自己太过于用力,于是松开了她。
就这样低头看着江槐。
江槐红着眼,不给方润之思考的时间,又一次抱着他用尽全力吻了下去。吻到尽情指出,她的手慢慢游移,感受着这个江南少年每一寸的温度。
方润之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触碰,欲望彻底决堤,于是立马打横抱起江槐,把她扔在了床中央。
他双腿夹住江槐的身体,悬空跪坐在江槐之上,脱下自己的白背心,露出精瘦的腹肌。
江槐半起,三两下间就解开了他的裤腰带,随后便开始脱自己的背心。
方润之抚摸着江槐的身体,她的肌肤如同少女般白皙滑嫩,像新出炉的鸡蛋羹。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槐,眼睛从上往下,欣赏着她的每一处肌肤,每一寸毛孔。
江槐见他如此,咬了咬他的耳垂处。
门外又一声惊雷。
方润之粗重的呼吸声交汇在江槐的耳畔,江槐翻身把方润之压在了自己身下。
她褪去了自己的衣物,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方润之的嘴角。
随后挺直腰板,坐在方润之身边,云淡风轻地看了方润之一眼。
“别”,方润之瞳孔放大,拦住了江槐。
“怎么了?”
“我怕你会后悔。”
江槐握住了方润之的手,“今晚不会的”,然后坚定地奔赴这场相知相融。
方润之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面对江槐的时刻,他永远是输家。只能听之任之,毫无怨言。
她双手同方润之十指相扣,主宰着所有节奏。此刻的江槐,居高临下,俯视着方润之。
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方润之想要反客为主,于是他搂着江槐的腰,缓慢起身。
他吻着江槐的侧脸,想要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