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
跟着许惊秋学了两年,莫时言早已把寻常孩童启蒙读的书读完了,
许惊秋说要从今日开始教他射。
莫时言想了想,拒绝了许惊秋,直接说:“夫子,我想跟着我爹学武。”
许惊秋有些惊讶,追问:“你日后想入军营?”
莫时言摇了摇头,“我只是去试试。”
许惊秋有些无奈,但他不可否认的是,莫时言确实有有习武的天赋。
和夫子商量好以后,莫时言的课时就都挪到下午了,上午莫时言跟着莫北习武。
刚开始习武,莫北也不亲自教,而是让自己的亲卫去教。
其实也没什么好教的,刚开始习武是件枯燥的事,日复一日都是打基础。
又跟着打了两年基础,许惊秋问莫时言:“时言,你可考虑好了,日后是从文还是从武?”
莫时言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但他至今还记得两岁时看到的那一幕,也记得那一天云栖松跟他说过的话。
思考了很久,莫时言郑重道:“夫子,我想像我爹一样,能为百姓做些什么。”
许惊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笑了,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许惊秋说:“现在非战时,若想尽自己所能,那便去科举吧。”
“当今至五年前推出科举,至今点过两任状元,一位出自南阳叶氏,一位出自晋阳唐氏。”
“谁都能看出来,当今推出科举,便是想打断世家占据朝堂多年,但此事非一时半会儿便可解决的。”
“乱世武将,治世文臣。你父亲虽是定国公,往上三代却也算寒门,你若是被点为状元,此局,便可破。”
莫时言思考了许久,起身对许惊秋行了一礼,“学生受教。”
许惊秋点点头,“以你如今的学识,自去考个秀才也很容易,但若你想做到你说的那些,便再等几年。”
“再过几年,你便跟着我去游学。”
莫时言应了。
这日开始,莫时言练武更加勤奋,读书也更加刻苦。
安平公主一度害怕他熬不住,吩咐厨房常备着补汤。
庆平元年三年。
莫时言今年十岁,许惊秋准备带着他去游学了。
游学之事莫时言早与爹娘说好,家中也是支持的。
出发时是个春日,风和日丽,天气很好。
霜降早就退下去了,如今跟着莫时言伺候的都是小厮,这次莫时言只带了个小厮墨染,一个车夫便跟着许惊秋出发了。
临行前当今给了莫时言一块令牌,凭这令牌可在驻军地调兵。
莫北也给了莫时言一块镇北军令牌,凭此令牌可直接去镇北军找鲁飞,又给莫时言准备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还有应急的药物才算放下心来。
辰时许惊秋便到了国公府。
莫时言的行礼早就在马车里了,马车没有华丽的坠饰,只是中等大小,不算太惹眼。
莫时言上车探出头对着门口的安平公主挥了挥手,“娘,我与夫子便出发了,您别太想我。”
安平公主眼眶有些湿润,但没挽留,儿子这几年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的。
莫时言京郊时,莫北正在那里等。
同车夫一起坐在车辙上的墨染一眼就看到了莫北,敲了敲马车,提醒道:“少爷,老爷在前面。”
莫时言有些惊讶,让车夫在前面停了车。
下车后,莫时言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莫北递给莫时言一个小包袱,“这里是一些银票和碎银子,平日里吃住别都花你夫子的。”
莫时言有些哭笑不得,“爹,昨日娘不是给了我银票吗?”
莫北抿了抿唇,“给你你收着便是,出门在外花银子的地方多。”
莫时言无奈之下把包袱接过来,然后伸手抱了抱莫北,“爹,照顾好自己和我娘啊,我会常写信回家的。”
莫北有些手足无措,莫时言已经许多都没同他这么亲近过了。
莫北有些笨拙的拍了拍一下他的背,干巴巴的嘱咐:“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莫时言转身上了马车,冲着他爹挥了挥手,莫北看着马车走远才回去了。
许惊秋看着莫时言回来,倒了杯茶给他,“若是不舍,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莫时言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夫子,我已经决定了。”
许惊秋点了点头,不再劝。
几人慢慢远离了京城。
一路也不赶时间,只慢慢游历山川,看看山水。
许惊秋带着莫时言,先去看了江南水乡。
一路走了差不多一个月。
这一路,几人露宿过荒野,也住过普通农户,也遇到过拦路抢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