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面无表情。
“所谓常理、规范全都只是强者制定的东西罢了。
“世界上没有不能被打破的道理,只有不够强大的人。”
松本的话是对着安说的,他褐色的眼珠却同我的撞到一起。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
他知道,我想要某个人,某个如果不依凭力量就无法得到的人。
他怎么会知道呢?
听说的吗?
我无法得知答案,松本已经要离开了,他临走前又一次和我提起禁区里的影子。
“如果再遇到它,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我不要。
我非但不要,我还想尽快洗掉那家伙的气味。
-
我拿着洗澡券,在公共浴室的门外遇到洛琛,我脸黑,接着又看到时念,我露出笑容。
可是等等……
“你们两个不会要一起洗澡吧?!”
我快要晕过去。
洛琛的骂声把我的心脏拽回。
“你有病吧,耿晚,它们怎么可能和我们一起洗澡?”
太好了。
可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
“我们?你为什么要说我们啊?”
我警惕地看着洛琛。
洛琛脸红。
“耿晚,你永远在想一些奇怪的事,变态。”
我被骂得莫名其妙,但没有回嘴,因为我看见洛琛已经把券投入机器。
他走进浴室。
我还留在原地,和另一个人一起。
我回头,看向时念,“时念,我们一起散会步吧。”
时念离开的步伐停驻半步,转身,向我行礼。
“可您不是要去浴室吗?”他问。
“明天再去也一样,一个月只有15张洗澡券,根本不够用。”我说。
“少爷有40张。”
“他加了钱。别再和我提洛琛的事了,好吗?”
时念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妥协。
“好吧,你想说也行,只要你肯陪我散步就好。”
说话间,我人已走到时念身旁,他朝旁边躲了一步,但还是离我很近。
我心满意足被他的气味包围。
“我喜欢你。”
我重复这句说了很多次的话。
它就像是白噪音,用来填充我和时念之间谈话的空白。
我们的谈话总是空白。
尤其当我直言不想听到洛琛后,他就更无法主动同我交谈了。
我想起,我曾经问过他,能不能和我聊聊你。
他回答,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说什么都行,说你成为使魔之前的事都行。
他说,耿晚小姐,那是不值得谈论的事。
事情就是这样。
时念拒绝谈论自己。
我也不便再逼迫他谈下去,所以我后来干脆不问,干脆让白噪音充斥谈话。
白噪音有很多版本。
“时念,你真好看。”
“时念,我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时念,我可以牵你的手吗,我的手好疼。”
我承认,有些话听起来像骚扰,可当事人自己也不介意嘛。
时念无论听见我说什么,神色都平静非常,他红色的眼睛就像两座永远不会爆发的死火山。
我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在他的脸上发现其他表情。
比如此刻。
我和他同时停步,面色尴尬地朝我们听见声音的方向看去。
隔着密集林叶,高大的兽耳使魔怀中拥抱人类的场景撞入我们的视野。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是谁。
是蒲葵儿和她的使魔。
他们两个在做很亲密、很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