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下眉,我还挺高兴和她在一组。
考试名次是由表现分决定,第一和第二在同一组,可以避免很多不公平的情况。
可蒲葵儿好像不这么想。
她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的两只眼睛都红通通的……
-
下课,蒲葵儿来找我,“耿晚,我有事和你说。”
我想不到考试前夕有什么要套近乎的理由。
难道她看中了我的使魔?
不对,我没有使魔。
我思考的方向总是很怪,安批评我多次,我改不了,我可能天生不擅长读取他人的想法。
他人对我也差不多。
他们嘲笑我对时念的追求,他们不懂我的爱有多么挚诚。
我想着这些事,人已同蒲葵儿走出教学楼,我们一路走到学院的水池旁,蒲葵儿突然消失不见。
我左右张望,不见人影,接着想到她应该在我的身后。
我的后背感到猛力的一推。
我趔趄,手臂张开,像老鹰展翅般动作丑陋地维持平衡。
这时,如果再推我一次,我保准会掉进池子里。
我没有。
有人野心很足,胆子却不够大。
于是,她错失机会,而我抓中机会,我控制住身体,一个旋身,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摁倒在地。
“蒲葵儿,你太卑鄙了。”
“卑鄙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
我真想骂人,却看见蒲葵儿先流下眼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蓝色的。
我的“朋友”。
我霎时间明白了一切,不止是一切,我还明白了些其他的事。
“你会告发我的对不对,你会叫安老师取消我的考试资格,对不对?!”
“我不会那么做……”
“我不相信,我知道你想要第一,我听见了,我听见你和安说了。”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必要那么做……”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如果连我都发现了你和它的事,安、松本他们怎么可能不发现?”
“……”
蒲葵儿沉默了。
我也沉默。
其实,我在这之前就已经沉默,刚刚开口的是另一个我,下意识答复问题的我。
我的回答是我自己都没有想过的事,而它们又是如此浅显的事实。
我、蒲葵儿都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学院肯定早就知道契师和使魔的这种扭曲关系。
或许,它不是通常现象,可从时念的反应来看,这种事不少见。
学院知道,学院看见,学院选择无视亦或者说纵容这种行为。
这难道不奇怪吗?
我可以理解孤岛一般的契师无从选择地通过同使魔依偎来取得温暖。
可学院,学院是构建出这种生存环境的始作俑者。
他们又在做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不通。
我只本能地感到眩晕、感到想吐,然后想到,这里面一定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