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英的手对着出风口吹,终于暖和了一点,她开口说:“他在车里臭了我们岂不是被熏死?”
闻野无语了。
“你还给他吹暖气?不会只开驾驶室的暖风吗?”
曹秀英嘿嘿一笑:“我想着我们快点暖和。”说着她把后厢的空调转为冷风。
此时,老人的声音突然出现!
“妮儿,衣服来了,你们去哪里了?”
闻野对着曹秀英比了个“嘘”。
“你们在这儿啊!”
老人的脸突然靠近副驾驶的窗户,把曹秀英吓得够呛。
闻野看曹秀英的表情便知道,老人正在副驾旁边。
她深吸一口气,笑着打开了副驾的门。
“多谢姥。”下车后的闻野接过两件大衣,把其中一件给了曹秀英。
二人穿上及膝的大衣,再次对着老人道谢。
“不用叫我姥,叫我赖园长吧,我是这座植物园的园长。”老人乐呵道,“你们的植物卸下来了吗?”
曹秀英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车上又没有植物,难道要把那个死男人卸下来吗?
突然她看见车身上写着“白浣区望江殡仪馆”八个大字,微微挪动了几步,遮住了其中两个字。
“赖园长,这天儿啊实在是太冷了,植物现在卸下来,在外面耽搁一会儿肯定受不了,我们的车恒温恒湿,放在里面能更好的保护它们。而且时间也太晚了,我们还想在你这儿借宿一晚,明天一早起来我们直接把车开到恒温室门口,把植物卸下来。”闻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赖园长却沉默了,她再次打量起闻野和曹秀英。
这段时间里,闻野的额头都沁出了汗珠,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赖园长会不会戳穿她的谎言。
终于,赖院长笑了,她说:“没问题,不过未来三天会下大雪,你们在我这里帮忙干三天活吧,里面的植物暂时不着急卸下来。”
她一说完,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似乎是在印证赖园长说的话。
“我们走吧,走小路吧。”赖园长在前面带路,
她虽然拄着拐杖,但是健步如飞。
目的地是一座座蘑菇屋,上面还有烟囱,徐徐冒着烟。
里面一看就很暖和。
闻野和曹秀英抖落掉身上雪。
“对了,还没问里面叫什么名字?”老人正在开门,却突然转身问闻野二人。
“我叫闻秀英。”闻野抢答。
曹秀英瞪大了双眼,看向闻野,她一字一字地回道:“曹野,叫我小曹就行了。”
“叫我小闻。”闻野补充道。
“这样也好,我老了记不住太复杂的名字,小闻小曹进来吧。”赖园长拿着钥匙开门。
门被打开,她又停了。
“哎呦,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赖肃清,叫我小赖就行了。”赖肃清开玩笑道。
“您真会说笑。”曹秀英笑道。
赖肃清招呼着二人进入了蘑菇屋。
蘑菇屋不大,一床一衣柜一书柜一书桌,三把椅子。
暖黄色的灯悬挂在顶部,壁炉居然也是蘑菇形状的,里面的火烧得正旺。其中一把椅子面向蘑菇壁炉,上面还放了一本书。
赖肃清脱下外套,径直走到椅子旁,拿起书,坐到那把椅子上,一切都很自然,好似她本来就坐在那里。
“你们把椅子拉过来烤火吧。”赖肃清微眯着双眼道。
二人坐到赖肃清旁边。
不知是火太旺,还是心中太过紧张,曹秀英身上出了薄汗,还有点蠢蠢欲动。
闻野心中也很不安,赖肃清自从坐下就没有开过口,还把双眼闭上了。
“赖园长,”闻野主动开口,“不知道这三天,我们的人工费是多少呢?如果太低了,我们可不会干啊哈哈。”
曹秀英有点吓到。
野子姐,你居然和场域里的人谈钱?这钱,它能用吗?
赖肃清睁开双眼,对闻野说:“英子啊,你放心,在人工费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了,还有你,”赖肃清对着曹秀英说,“小野啊,我也不会亏待你。”
闻野嘴角抽搐,真的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赖园长,叫我们小闻和小曹就行,要不我们反应不过来。”
赖肃清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曹秀英捂住嘴巴,肩膀微动。
“那具体是多少?”闻野见赖肃清没有反感,便继续追问。
“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曹秀英接过话头,把现在的情况当成工作面试,“具体工作是什么?工作时间多长?有什么福利?工资给付方式是什么?会不会拖欠?按日薪还是按时薪还是计件?这些您都应该一一告诉我们。”
赖肃清听完曹秀英说的,乐得直笑,笑够了她才说:“小曹啊,你说得太复杂,我这个老人家记不住,按日结吧,就按你们现在日薪的三倍怎么样?”
“真的?我们日薪可是1200元。”曹秀英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补充道,“杀人放火,作歼犯科的事儿我们可不敢哦。”
“想太多了,我这里是正经工作,就按你说的1200元的三倍,3600元一天,三天是10800元。”赖肃清说,“如果你们效率高,两天能完成的话,就五倍。”
“赖园长,到底是什么工作值得你花这么多钱来请我们做?”闻野问。
“就是我的植物会说话,得麻烦你们让它们学会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