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村子里,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划破了这寂静的村庄。
村里的人都被赶出来站在一处,孩童的哭闹声,村民的啜泣声,狗吠声……混杂在一起,人们紧张的看着这群黑衣锦衣卫们,他们的脸在火把照耀下一闪一闪的。
人群的正前方摆着一张椅子,萧墨倾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把玩着那枚玉佩。
村长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擩着拐杖上前一步:“大人,不知这么晚到我们这小村庄是有何事?”
萧墨倾听他这样问,不禁觉得好笑。
他收了玉佩,扫了眼村里的百姓,慢条斯理的开口:“听闻你们这早些年间,穷的连口咸菜都吃不起,如今却富得家家皆食白面大肉,吾等奉命来请教请教是如何做到的,倒是也好将此法分于天下百姓,也好让这天下再无饥寒之人。”
村长连忙赔笑:“道听途说罢了,哪有如此夸张。”
萧墨倾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又摸了把怀中的玉佩,心中的烦躁多了几分。
“陈述,可找到了?”
这名叫陈述的听到萧墨倾叫他,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回大人,人都找到了。”
说着还将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压了过来。
“周大人!”村长像是很惊讶的看到这位周大人出现在此。
“跪下。”陈述一脚踢向周庄的腿窝处。
萧墨倾终于站起身,伸手从身边人手中一手拔出自己的长剑,挑着剑指向那村长:“村长怎么认识我们大名鼎鼎的周大人?”
村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自己咬死和这周庄没有关系,想着也能留自己一条性命。
而自己这边做事都很小心的,这一个月来又没开过张,应当不会被发现才对。
“呵呵大人说笑了,是大人听错了,我并没有说话啊。”
只见下一秒这村长的人头就落了地。
村民一个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竟然忘记了尖叫。
萧墨倾伸手接过陈述提过来的手帕,细细擦了擦剑上染过的鲜血:“各位都听见了,是村长先辱没我这耳朵不好的,我这人小心眼的紧,最听不得别人说我不好。”
等他擦完剑,随手丢掉了那手帕,转身离去:“一个不留,带着周庄回宫。”
而周庄早已经被吓得尿裤子,早就听闻这萧狗,阴晴不定,嗜血成性,今日一见才知比传闻中还要可怕几分,他分明可以一开始就杀了这些人,非要等着自己到,让自己看着他屠了这一村。
果真如萧墨倾说的那样,这个村子是一夜富起来的,这个村子刚开始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直到有一条一名迷路的少女误入于此。
那姑娘生的水灵,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子,穷了几辈子的村民哪里见过那样华贵的首饰,听到这一件首饰能顶他们一村半年多的吃食,村里人便动了心思。
他们将女子身上的财宝夺走,又将人毒哑,最后把人送给了镇上有些特殊癖好的周县任,又拿到了不少赏钱。
便发现这是一个不错的门路,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多一些迷路少女。
刚开始有人还是不同意的,可看着原来同他们一样的邻里乡亲竟然能吃上白面大肉,那一点点道德感也就淡了下去。
萧墨倾此次来这就是解决人口失踪的问题。
还有听手下探子说,这周庄可能还和那伙黑衣人有关。
看着村子中燃起的熊熊大火,萧墨倾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他知道斩草药除根,这一个村子无论老少,都没一个好东西。
此后这几日都是一副平常样。
除了沈慕安还不能出门。
沈慕安吃完饭,想着到处溜达一下。
指使着芍药把自己推到门口,表明自己想出去,门口的侍卫告诉她,禁足还没有结束。
而前几日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所有人都对此好像没有任何印象。
若不是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痛,沈慕安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这天夜里,沈慕安迟迟睡不着。
看着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996,沈慕安不禁觉得好笑。
她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看着外面的树……
突然一股酸意涌上鼻头:“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说着眼眶里泪水止不住的开始打转:“也不知道你俩要是知道我死了,会不会很伤心。”
正当她沉浸在这悲伤中,她突然看见墙头多了道黑影。
沈慕安心头一惊,吓得她刚出来的泪水都收了回去。
想着叫人,却突然发现那道黑影分外眼熟。
仔细一看,那黑中带点紫色的衣裳颜色,正是萧墨倾最爱的颜色。
[又来?]
萧墨倾可能也没想过,自己怎么每次翻墙头都能被抓个正着。
不自在的看了眼天空。
一人站在屋内望着他,一人站在屋外望着天空。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萧墨倾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了眼沈慕安,当他看见沈慕安哭的有些发红的眼角时,心里一阵发慌。
几步走过了来,抬起手就想去替沈慕安抹去眼角的泪水:“殿下……”
而当他手抬到一半时,却突然想起了彼此的身份,停在半空中的手又缓缓放下。
沈慕安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在萧墨倾震惊的目光下,用他的手胡乱的抹去了自己的泪水,边擦边说:“我没有哭,是风沙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