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了个大早,迎着和煦春风,晨曦微光,闻初便先去昨日种向日葵的地方看了一圈。
这一看,可不得了!
清晨的露水将外头薄薄的一层土壤打湿,几抹绿意从中显露。细看来,竟然是新发的嫩芽,那般破土而出,生机勃勃。
这是昨日种下去的向日葵?
说实话,闻初惊讶了。
这么说来,那神奇的种子包果然非同凡响,里头的种子或许更有一种奇妙之处。比如生长速度极快,亦或是果实颇多?
但这还需慢慢验证,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正想到此,闻初便听见了闻老太的吆喝声:
“初儿,发什么愣呢,要出发了!”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话语传来,便将闻初的思绪快速拉回,她转头看向了闻老太的方向,应声道:“来了!”
那边,闻明诚和闻老太早已等着了,二人身后还有个小萝卜头,正是闻宝。他们都在等着闻初过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出发了。
就这样,一行四人,挎着小篮子,便有说有笑地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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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人出发没多久,那安静寂寥的山头便热闹了起来。
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他头发花白,一边摸着乱糟糟的胡子,一边驼着背,朝身后看几眼。
只听老头恭敬而又虔诚的声音,“大人,这边来。”
这老头身后,是一片竹林,他就是穿过了那羊肠小道,才来到这山头的。此时一看,他身后的那人,也从那片竹林小道中走了出来。
是位墨衣少年。
也即是这洛溪村新任大官儿。
这老头见这大官跟了上来,便驻足道:“大人,就是前方了。”
说着,他还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前方那几间小屋。
顺着老头指的方向,少年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破旧的,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头只有几间土坯房。这屋子附近还有块田地,种着绿油油的蔬菜,看着虽然简陋,但似乎也不错。
只是此刻人烟毫无,仿佛是没有人在?
“王叔,这看起来好像没人?”谢有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那小院,许久,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那老头一听,浑身都精干了,他走上前瞧了瞧,随后便给那少年道:“或许出门了,她家就是住在这里的。”
这王叔便是这洛溪村村长,如今村上来了个大人物,揽过他的许多活,他便不用那般操心了。又因这人原本的身份,让他尊敬之余又有些许畏惧,因而目前呢,他就是个跑腿儿的。
谢有听了没什么反应,却想,只要找到地方了就行,下次来也是可以的。
“今日多谢王叔了,麻烦您了。”看着那老头,谢有笑了笑。
听了这话,王老头果真是受宠若惊,这哪里承受得起,他便一直重复,“万万不可……这可不行……都是分内之事……”
眼前少年虽稚气未脱,但举手投足间却自有稳重,让人不由得想去信任他,将这村子未来发展大计交由他。
二人寒暄几句,谢有便带着失望回了他的小院。
今日本是想来寻那小姑娘的,再更详细地制定一下实验田计划,只可惜她并不在家。
雅居小院。
一抹黑影出现,那人低头抱拳,对着那墨衣少年,愣了愣道:“殿下……”
谢有却没放在心上,洒脱道:“那我便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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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路崎岖,但却是不很远。
四人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便成功到了山下市集。
这里一条街上全是摊贩,大声吆喝叫卖,同时人来人往,也是格外热闹。
而卖的东西呢,除过日常粮食油盐,无非就是些馋嘴之类的。
四人走在这大街上,穿过人潮,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空旷之所。
都停了停步子。
而闻老太则是从衣裳中掏出一个钱袋,塞进了闻明诚手中,只听她道:“昨日卖田得了些银钱。”
随后顿了顿,目光在那两个小的身上转了转,“我去买些油盐,宝儿,你随我来。”
说罢,闻老太便对着闻明诚道:“明诚啊,你去买些鸡仔,再买点菜和肉,给家里改善改善。两刻钟后,我们就在此会合。”
几人分工结束后,闻老太带着闻宝去了南街那边买油盐等物,而闻明诚则是带着闻初去了北街。
这春日之时,集市上的人倒是多得很,都堆在街上,让人难以经过。
闻初拉着老爹的袖子,生怕被这人潮冲到一边,走了走,周围的人才少了些。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明亮不已,:“爹,我们要买鸡仔?”
方才一听奶奶提到要买鸡仔,闻初就兴奋起来了。家中只有两只老母鸡,每日也下不了几个蛋,若是养了鸡仔……
将小鸡养大,鸡生蛋,蛋生鸡。这是可持续发展啊。
见女儿这热忱的目光,闻明诚无奈地笑了笑,“是啊。”
“不过我们得先去买些别的,这鸡仔最后了再买,不然不方便带。”闻明诚说完,便拉着闻初往前走去了。
他们先要去的地方是肉铺。
向前走了没多久后,便到了一家羊肉铺前,二人驻足。
只见那挂着不多几扇羊肉,上头甚至带着血迹,瞧着还颇为新鲜。
见那屠夫埋头在剁羊骨,没注意铺子上已经来了人,闻明诚便亮了亮嗓子道:“兄弟,这羊肉怎么卖啊?”
听见了这话,那屠夫便停了手中的刀,回了句价钱后,问道:“要哪块肉啊?都是新鲜的。”
“而且这羊骨更便宜哦,要不要来点?”说着,屠夫掂了掂手里的羊骨,咧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