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人自顾自地说着,鸣人听得一知半解,听到那个看起来阴沉沉的家伙要当代替已死的前任宇智波族长时,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喂我说,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是佐助的爸爸吧?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佐助?你认识他?”
斑并没有回答鸣人的问题,只挑了自己感兴趣的部分询问。被忽视是鸣人不服地握了握拳头,可因为还想要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最终还是乖乖回答:“那当然!我们是……是忍者学校的同班同学!话说你到底是谁啊,佐助住院了怎么没看见他哥哥和父母?你……”
斑被鸣人吵得不行,他看着这个自认为凶狠的孩子,恶劣地想要吓一吓他:“我啊,我是宇智波一族的亡灵,宇智波斑。”
斑说完,就得意地等待着这孩子像之前那些听到他名号的人那样恐惧。
“哦,这样啊。原来你是佐助的亲戚,怎么不早说?害我很担心啊我说。”
鸣人说着抱怨的话语,态度却软化下来,隐隐还有亲近的趋势。
斑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和迷茫,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号已经没有了威慑力,随即又想起如今离他们那个年代实在是过去了好久,了然中带了些遗憾。直到几天后,斑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名号没了作用,只是某些人实在是太文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柱间早在斑耍小脾气要吓小孩的时候就在一旁偷笑,看到鸣人的反应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过去揽住斑的肩膀,然后对鸣人说:“鸣人,我们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一定能照顾好佐助吧?”
“我可以的!你们就放心吧我说!”
说完,鸣人端端正正地坐到病床边,认真盯着佐助,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斑总感觉哪里不妥,但接下来的谈话并不适合有人旁听,犹豫一瞬之后还是跟着柱间走了。
一路走到木叶医院的天台上,斑略带不爽地瞟了一眼躲在暗处藏头露尾的暗部:“你倒是带了一群小尾巴过来。”
“他们不会靠近的,你不要生气嘛斑。”
毕竟算是误入这个时空的不稳定因素,斑懒得和这些想保护村子的人计较,确认他们的距离无法听清这场谈话,斑也不打算再管了。
“哼。倒是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柱间原本以为自己或许会想问问斑是不是会在两人的梦想分道扬镳时选择离开,或者鼓起勇气把自己知道的“未来”全盘托出,可最终千言万语还是停在心间,没能说出口,“就是……想让你陪我散散心。”
斑挑了挑眉,柱间这幅提不起劲样子倒是好久没见了。印象中,好像也就见过两次,而且都在南贺川。一次在河边,柱间因为弟弟的死坐在那里看着河水,明明都哭成那样了还要嘴硬说没事;一次在河上,是两人被迫决裂那天,柱间急切地询问“你还没有放弃对吧?”,却听见自己嘲讽他天真的时候。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柱间向来是坚强又乐观的,任何挫折都应该只会让他更强大才对。
“你……”斑迟疑地思考着柱间变成这样的原因,他本来想说柱间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后来又觉得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人有可能欺负柱间,“你不会去赌场了吧?”
正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柱间闻言感觉都快没法再伤感下去了,他幽怨地盯着斑,然后上前把自己挂在斑的身上抱怨:“我在斑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斑已经习惯了柱间时不时化身黏皮糖,他知道不动真格很难把柱间扒拉开,干脆没有挣扎:“你在我这哪有什么形象。”觉得柱间越贴越近,斑有些不自在地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行了你别闹,到底怎么了?”
柱间沉默了,他还是没有放开斑,在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说:“我是想退休啦,总感觉处理木叶的事对我来说果然好累,至少在回去之前,我真的什么也不想管了!”
“是吗?”
斑盯着柱间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望向远处。这个位置能直接看到雕刻着历代火影颜岩的石壁,斑在看见颜岩的第一天就明白,恐怕穿越前柱间的那些保证和两人的期望一件也没有达成。
其实柱间当火影也不错,不过扉间那小子居然是二代,那宇智波一族落得如此境地也说得过去了。
因为想得太过入迷没有发现柱间偷偷把姿势换成了从后面环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虽然斑一直对自己没有柱间高这件事颇有不甘,但事实就是事实,柱间用这个姿势抱斑的时候几乎把斑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看起来亲密至极。
斑是因为头发被扯到的细微疼痛而回过神来的——柱间那家伙在斑肩膀上蹭来蹭去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几根头发。毕竟本人看不见这个姿势有多亲密,斑勉强在心里承认柱间这样把自己敏感的后背完全遮住的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甚至被暗部盯着的不适感都减少了许多。
斑满意地眯了眯眼睛,顺势把重心往后一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走吧。”两人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一会儿,斑重新站直,挣脱了柱间的怀抱,站到天台边缘的栏杆上。
柱间动了动手指,有些遗憾地想要留住指尖源自斑的温度,带着疑惑看向斑。
“不是说要散心吗?就这样在这里吹风?”
“斑最好啦!”柱间高兴起来,“不过……斑,我们走楼梯吧,这样太明显了。”
斑回头往下看,有些看热闹的人逐渐在医院楼下聚集起来。
“……不用你说!”斑跳下栏杆率先往楼梯口走去。
听着柱间追逐自己的脚步声,斑无声地笑了。
柱间,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要退休的鬼话,你眼里那簇能燃尽一切的梦想之火,可是还没有熄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