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出口,柱间就后悔了。这是一句没经过思考的话,因为虽然以前他也悄悄占过斑的便宜——当然只是偶尔,但那都是在斑醉酒之后,斑一向不会记得喝醉了之后的事。
可是现在斑是清醒的啊。柱间后知后觉地想到,我怎么能在斑清醒的时候做这种事?不对,斑是我的挚友,我怎么能对朋友有这样龌龊的欲望?
后悔和忐忑占据了柱间的内心,他不安地瞟了一眼斑,恨不得揪着刚刚的自己质问一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好在斑没往那方面想,他沉默地思考了一下,看向柱间的眼神里带上了同情和难以置信:“搂抱和亲吻是不一样的,柱间,你不会不知道吧?”
战国时代的人们大多早熟,无论是贵族还是忍者家族,总会安排有那方面的教育,宇智波一族有时也会接一些需要去花街完成的任务,因此斑虽然没有实践过,理论方面的知识倒是意外全面。他原以为柱间也是这样的,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想到千手一族都是些固执守旧的木头,斑又不确定了。
“……”柱间当然知道。千手一族本就会在族人到一定年龄时教他们那方面的事情,加上柱间的木遁很稀有,有些急不可耐想要他留下后代的糊涂长老也做过一些荒唐事,不过都没成功就是了。
比起被误会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柱间更无法忍受斑知道自己对他有超出友情的欲望。因此,他默认了斑的话,带着迷茫抬起头。
斑的心又一次被柱间击中了,柱间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就让人很想欺负他。虽然不知道刚才那种危险的感觉从何而来,但现在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
精神放松下来,斑伸手摸了摸柱间的头——那家伙刚才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现在干脆原地坐下了。
“我可没有出很重的手,别想碰瓷。”
“可是真的很疼。”柱间抓住机会,拉住了斑的手,“斑下次再打轻一点吧。”
“还有下次?”斑把柱间拉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柱间,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斑是我的挚友、我的天启,是我不可分割的半身。”就像是过去的很多次一样,柱间理所当然地说出了那个“标准化”的答案。
“那么你不能亲我。”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斑也没有很失落,“只是朋友的话,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有些越界了。”
听出斑话里的拒绝和疏离,柱间心里惶恐的同时又很不舒服:“……可是我不想改。我以后不会再亲你了,能不能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要……”
看着语无伦次的柱间,斑有点心软。柱间看起来应该是有点喜欢自己的,斑对此毫不意外,倒不如说他认为理所当然。整个忍界只有他们俩能并肩,斑一直觉得自己非柱间不可,能够满足柱间的也只有斑一个人而已。
不过不能再放任柱间这样傻下去了。既然我已经决定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柱间也别想闲着。
“柱间,与其像这样纠结,不如重新考虑考虑我们的关系。”
还在碎碎念的柱间停下了,他看着满脸严肃的斑,再一次感到迷茫。
什么关系?挚友和天启还不够吗?如果不是这样的关系,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呢?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难道还能是其他的关系?
之后的时间里,柱间明显沉浸在了那个问题当中,他安静地跟在斑身后,看着他洗漱,又看着他吃完了早餐。
“我要走了。”看在是自己故意把柱间搞成了这样,斑勉强容忍了“背后灵”的存在,现在他决定出门去抓昨晚遇到的那个族人。
柱间回过神来,眼中闪过挣扎:“斑要去哪?”
斑都快对这句话有心理阴影了,他不轻不重地掐了柱间的胳膊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少发疯,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想和斑一起去。”被掐的地方疼倒是不疼,但柱间很怕斑会生气,于是立即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次不行。”接受到柱间委屈又谴责的眼神,斑莫名有点心虚,语气软了不少,“我很快就回来。”
继续追问斑的目的地好像不太好,柱间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那……你小心点。”
“用不着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别人吧。”斑笑着调侃了一句,挥了挥手当做告别。
柱间注视着斑的背影消失,感觉心情又沉重了不少。
要是能把斑变小,随时都带在身上就好了。不过斑会不高兴吧?那还是我变小,然后随时待在斑身上好了。
又开始难以控制地胡思乱想,柱间托腮坐在桌边,眼神空洞。
“柱间大人。”一名暗部突然出现,恭敬地行礼,“火影大人邀请您参加会议。”
“不去。”按理说应该更客气委婉一些,但柱间现在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精力。
没想到会被这样严词拒绝,那名暗部停顿了一下,才试探地说:“是和宇智波斑大人有关的事。”
闻言,柱间眯了眯眼睛。暗部感觉自己被强大的查克拉威胁地压制了一会儿,周围才重新恢复了正常。
“那去看看吧。”
还在冒冷汗的暗部听见柱间语气轻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