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红彩的第一反应,接着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褶皱里夹满了困惑:“为啥?”
“你跟我们走了那嫂子咋办?”
“你不开店啦?”
答案在相树的心里显而易见,可非常无奈的是他有嘴难言。
玲子上街买东西了,可街上和家里的距离不过几百米,情蛊效用并不递减。
就刚才那一句话,都用了他半身的力气。
再多,他真的也说不出来了。
相树不说话,郑红彩就觉出自己的失败来。
明明他还没有劝和,咋的相树就已经预料结果不好呢?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接着郑红彩就奋勇起来,搂着相树的肩膀夸下海口,说:“我办事你放心,要是不能劝回嫂子我就赔你一个媳妇儿,这总行了吧。”
误会之所以是误会,就是因为没把事情说清楚,看郑红彩和樊山杳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相树不免更加失落。
他还想再尽力地说些什么,却听郑红彩劝他道:“你不是说在外面漂泊不易嘛,现在你和嫂子都已经在老家立足了,再往外跑是不是不大好啊?”
“况且你跟着我们总是不大方便,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哈,就是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滴,有啥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正说着,玲子从外面回来了。
她边放东西边笑吟吟地问郑红彩:“什么事情需要尽快解决啊,我能帮上啥忙不?”
“能啊,那太能了”,郑红彩边说就边把相树往玲子跟前推,说:“这不树哥生气你不担心他嘛,求我们劝劝你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
“嫂子,不是我说你哈,男人嘛需要哄,你哄哄树哥就好了。”
玲子愣了愣,最后把钥匙挂到墙上,直视着面前的相树笑问道:“树啊,我对你花的心思还不够多吗?”
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相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说:“多,是我错了,对不起。”
玲子又伸手捏捏他的脸,说:“这就对了,以后可不许再乱发脾气哦。”
相树点点头,二人相拥在一起。
面对如此情景,郑红彩既兴奋又调皮地捂上眼睛,调侃道:“诶,诶,这儿还有单身狗呢,注意影响……”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响动,是樊山杳从楼上下来了。
樊山杳两眼放光有点欣喜若狂,挥着手里的资料叫道:“郑红彩,我知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了!”
底下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郑红彩也惊喜的不行,跑过来抢了资料看。
边看边问:“是哪儿?”
樊山杳得意极了,“湘西门户,沅陵县。”
郑红彩立马打开导航查询,喜道:“我去,才100多公里,近得很呐。那我们啥时候出发?”
樊山杳把资料拿过来,说:“嗯我想过来,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吧。”
郑红彩点点头。
既然要走了,免不了就要感谢主家这么多天的款待和照顾。
相树倒是依依不舍的样子,玲子却说了没两句就要出去打电话。
想起前两天的事情,樊山杳忍不住问了一嘴,“树哥,嫂子她妈妈的病好些了吗?”
不料相树却一脸茫然,“啊,她生什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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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疑问也只是别人的家事,现在目的地明确,樊山杳和郑红彩不准备再浪费精力,于是第二天道别后直奔沅陵县而去。
这一路比之从成都过来倒是轻松许多,郑红彩一个人就拿下全程。
抵达时才不过中午,两个人先去订了酒店,然后才找地方吃饭。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都一手拿筷子一手划手机。
这也是现代人的通病了。
不过也有区别,郑红彩在看美女,樊山杳在查资料。
美女看多了夜的缓缓眼睛,就是这么一个空隙,郑红彩在人生地不熟的沅陵县居然发现了个熟悉的人影。
他觉得是眼花了,揉了两下又看,这下证实没跑了。
可心里惊讶不小。
拍拍樊山杳的手,他的眼神还是没离开那个身影:“诶,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是相远?”
“你不是说给他指的地方是贵州吗,他怎么也跑湖南来了?”
樊山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口里顿时骂了一句。
丢下筷子跑出去,樊山杳跑到那人面前,几乎是要生气了,“相远,你到底什么意思?”
此人确是相远。
这突如其来的偶遇叫相远也实在震惊,他手里提着两个黑色大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也看不出装的是什么东西。
震惊过后相远牵起嘴角,眼睛里甚至弥漫着欣喜。
他说:“好巧啊樊山杳,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你。”
“巧你个头啊”,樊山杳还待说话,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给打断了。
这人身材干瘦,偏还是个驼背,两只眼睛宛如相远手里提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不甚讨喜。
樊山杳不想理他,可相远却郑重其事地介绍开了。
“不好意思啊樊山杳,这是我叔叔,这次过来我就是专门来看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