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三人还在就昨晚上的情况进行商量。
现在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第一,2号是被谁迁葬到此,“他”这么做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第二,1号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憎恶。
樊山杳和郑红彩两个人都有种种假设,倒是相远一直沉默。
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他只是过来帮忙,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而旁听的赵劲风显然非常有兴趣,积极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吧,2号肯定是被他们巴姓自己人给迁过来的,为的就是强势压制住1号,我估计这俩人生前的矛盾肯定小不了。”
说完他还砸吧砸吧嘴,很得意自己的分析。
樊山杳没法完全排除巴姓,但也觉得这个原因还有一点说不通,“如果是巴姓干的,可这些年相巴两姓似乎并没发生什么矛盾,这怎么解释?”
赵劲风被问倒了。
他挠挠耳朵坡,面露难色找补道:“其他三姓当然也有可能啊,我只是说巴姓嫌疑最大。”
这话郑红彩就第一个不同意,他反驳道:“说啥呢,我们郑氏可不干那种缺德事哈。”
赵劲风尴尬地笑笑,“这、我也没说就是你们呐……”
樊山杳拿不定主意,转脸问相远道:“你觉得会是哪姓?”
相远看过来,显得有点茫然,“啊,什么?”
郑红彩不耐烦了,“问你觉得是哪姓把2号迁过来的。”
相远顿了顿,发现六只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好像要自己当裁判似的。
他想了想,最后说了三个字,“不晓得。”
顿时啊声一片,六只眼睛都很失望。
樊山杳就问他,“那你刚才在想啥呢?”
相远如实回答,“我刚才在想,既然1号姓相的话,我进去问它也许它愿意多说点……”
“不行”,樊山杳当即打断他,“这是作弊!”
不能让他去见1号,否则1号是被谋杀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似乎早料到樊山杳会拒绝他,相远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道:“可是之前我下去问过2号呀,如果这算作弊的话,那你们早就作过了吧。”
这话说的温声细语,可樊山杳却被怼的有些下不来台,足愣了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马上辩驳道:“可是2号根本没让你进去,你什么都没问到,所以那次不是作弊。”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相远第三次噎她。
虽然每次话都很软,但暗藏的刺却很尖锐,樊山杳越发觉得相远不是顺毛的狗,他会龇牙。
这时候郑红彩也发现不对头,忙打岔道:“这也说不好,万一1号也不让他进呢?试试又不花钱,说好了啊,1号要是也不准你进,你可不能再说什么哈。”
说着他就偷偷给樊山杳使眼色,暗示她别再阻止了,他心中有数。
樊山杳当然不晓得他心里有数,如果有可能,是真想给郑红彩一坨子。
说好的保守秘密呢,你现在让相远进去不就等于引狼入室?
但是郑红彩也不是傻子,1号准不准进还是个问题,即便准进了,他也不一定能发现1号的伤。
1号那么疯,没有肥遗膏很难搞定的。
所以完全没必要担心,杳娃就是太紧张了。
郑红彩拍拍相远的肩膀,说道:“今晚上我来给你看着”,然后扭过头笑嘻嘻地冲樊山杳眨眼睛,“你今晚上就早点睡,看嘛熊猫儿眼都出来了。”
相远表示同意。
樊山杳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要睡得着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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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过的比前几天都慢,慢的让人心慌。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赵劲风开始生火做饭,相远在帮厨。
其实就下个面条而已,根本用不着帮忙,但是自从那天相远给赵劲风指点了下家里的风水问题之后,赵劲风就变成了相远的迷弟,除了睡觉和拉屎,其余时间都赖在身边问东问西,显然把相远当成了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
那边有相远,樊山杳不想看他,所以就待在帐篷里玩手机。
而郑红彩是真的在拉屎,暂不提他。
就说厨房这边,相远把面条下进锅,又添了把柴火,然后回答赵劲风刚才的问题,“也不是,巴族的勘形跟外面的看风水还是有一定区别,总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赵劲风在小案板上切香料,笃笃笃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我死了的话,哥你能不能帮我选个好位置?嘿嘿,我也没啥高要求,就是想下辈子活的舒服点……诶哥,你要吃香菜不,吃的话多给你放点。”
他已经切完了葱蒜等香料,正在向碗里分配呢。
相远嗯了声,然后站起来拿筷子挑起一根面看熟了没有。
忽然他记起来什么,忙道:“樊山杳她不吃香菜,别给她放。”
赵劲风啊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四个碗,说:“你不早说,都已经放了……”
“没事”,相远说着,走过来把樊山杳碗里的调料都倒进自己碗里,又用水给它冲了一遍,说:“有一点香菜味她都吃不下去,重新给她调一碗吧。”
赵劲风又重新放调料,心里起了八卦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