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号当天,苏蓓直接饭馆定了一个位置,全家人一起出去吃。
温初吃不惯佛跳墙和八宝鸭,挑着碗里的青菜吃。
佛跳墙和八宝鸭是套餐里带的,苏蓓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份糖醋小排和萝卜牛腩,都是温初喜欢吃的。
当时那个年代并没有兴新年礼物这个说法,但是温有光和苏蓓每年都会给温初送一份新年礼物。
二十岁之前,温初在新年都是收礼物的那个,上了大学拿了奖学金,给苏蓓买了一条三千块的围巾,给温有光买了一件鹅绒大衣。
给身边的人送新年礼物这件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大学四年,元旦那几天假期,温初总是不能回家,为了让两人能在新年当天收到礼物,温初通常都是一周之前就准备了。
而在她这次的十六岁,她拿着英语竞赛得到的奖金给苏蓓买了一条珍珠项链,给温有光买了一条领带。
两人十分愉快地收下礼物,笑着说谢谢。
一条珍珠项链就花掉了温初一半的奖金,苏蓓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还赞叹着她眼光随了自己年轻的样子。
上一世的二零一二年的三十一号,温初还在附中的教室准备期末考试。
附中的学习是整个市最严苛的,也是最能出成绩的一所高中。
温初印象很深刻的一次月考,她最引以为傲的英语只考了九十七分,而整个年级最高分是一百二十八分。
附中高一的年级组长在广播里说:“就是要杀一杀你们的傲气,才能静下心来学习。”
那天苏蓓和温有光来接她回家,温初兴高采烈地收拾好书包,却走不出这个教室。
几乎四分之三的学生都在埋头学习,即使没有任何人的监督,就好像自然而然地签署了一个共同的契约。
没有人愿意放假,因为过了元旦就是期末考。
温初一个人走到校门口,对着校门外的苏蓓和温有光说自己快考试了,晚上还要写作业。
晚上十点,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温初才回到家,幸好苏蓓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等她,看见她回来,温有光立马烧了水下饺子。
零点的远处传来稀稀拉拉的烟花的声音,而温初却还在低头写着试卷。
因为附中十分严格的制度,温初高三毕业才有了一部自己的手机。
而这一世,温初的新年礼物是一台智能手机。
温初只在搜索引擎上见过这个牌子的手机,好像这是是一个系列,温初手中的是去年九月份刚刚发布的第五代。
很小巧,中间还有一个HOME键,手感很好。
苏蓓说:“也该有自己的手机了,师源一中没有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但是也别带去学校哦。”
三人吃完饭之后,一起走去人民广场跨年。
难得的烟花秀,九点半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
温初记得过几年之后市区就是禁烟花,现在还能看见真是庆幸。
她没看见许思齐,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能和父母说了一句之后穿过人群,来到一块草坪上,打量着四周。
很多人专门带了野餐垫,一家好几口人活着三五好友坐在一起喝着饮料聊天,温初在广场处的雕塑旁边看见了许思齐和陈林,还有魏玮和何欢怡以及几个班上的同学。
温初来到大部队面前,许思齐把她拉到野餐垫坐下,塞了几包零食到她的怀里,道:“炸鸡和汉堡等会到,嘿嘿。”
本以为是AA的,没想到魏玮凑过来说道:“吃了我的炸鸡,以后都对我客气点,尤其是你,许思齐,别老是记我旷早读课。”
“这可是拿我的奖金请大家伙的。”
何欢怡笑着说道:“每人一句谢谢行了吗?”
许思齐也附和着:“就是就是,大不了我下次少记你一次。”
许思齐是班级的纪律委员,每天带着魏玮就是一顿记。
“我这是职责所在好吗?谁让你每次早读溜出去。”
“人有三急知不知道?”
“你让我包庇你?”
魏玮“呵呵”了一声,道:“好大的官,好大的派头哦。”
陈林这时候拿出一盒扑克牌,道:“谁玩谁玩,斗地主。”
他看着温初,“温初,玩不玩?”
许思齐抱着温初和何欢怡的的脖子,道:“我们一组,轮流打。”
温初点了点头,道:“可以。”
何欢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不太会。”
旁边有个同学调侃道:“那么简单都不会啊?”
许思齐站起来,气哼哼地说道:“别怕啊,我教你,我们三人多力量大,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许思齐开局和魏玮、陈林一起玩,温初和何欢怡在旁边看着她。
一局还没有打完,岑以安和李成川久就没人拿着两大袋炸鸡回来,李成川远远就喊了一声,“过来帮忙,这可乐好沉。”
几人立马撒了牌,一起过去帮忙,跟在岑以安身后的还有抱着两瓶可乐的赵期宁。
赵期宁经常来找岑以安,和班上的男生都混了个眼熟,还经常一起打球,打了一句招呼之后就一起坐在岑以安的旁边。
温初和岑以安隔了一瓶可乐的距离,她挪开那瓶可乐,自己坐在了原本属于可乐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身影映入岑以安的眼中,而旁边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顾着在袋子里找东西吃。
“魏玮,我的香芋派!”许思齐尖叫道。
手拿三个香芋派的魏玮笑得有点欠,道:“我的第一个新年愿望就是今年纪委不要再记我的名字,我不想再去办公室默写语文古诗词了。”